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了,苏墨钰看着乱糟糟的厨房,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容蓟这厮,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从小到大,估计就没下过厨房,甚至连面粉都没见过,看她把面粉揉成面团,竟然还觉得惊讶,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伙,如果让他一个人生活,恐怕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饿死。
不会做饭也没关系,谁让他一出生,就生在皇家呢?
但不会做饭,还要杵在厨房里帮倒忙,这就让人很头疼了。
正琢磨,一会儿该用什么法子,把他支会出去时,远远听到“哐啷”一声。
她现实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猛地朝饭厅的位置跑去。
“容蓟!”饭厅的门槛前,穿着淡蓝色便装的男子,倒在门边,身边是被摔得粉碎的瓷盘,圆鼓鼓的小汤圆滚得满地都是,男人淡色的衣衫上,一抹刺目的血红,灼痛人眼。
她上前,将昏倒的容蓟扶起,一边呼唤他,一边掐着他的人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口中喃喃道:“钰儿,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醒来,她这才长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倒在地。
“容蓟,这样下去不行。”
他捂着额头,慢慢坐起身,想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惋惜地看着一地的小汤圆:“钰儿,对不起,好好的一道菜,都被我毁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心一道菜?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也许下一回昏倒,你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捡起一个汤圆,惘然地看着。
“容蓟,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忽而抬头,看着难抑气愤的她,笑了笑:“钰儿,我怎会不明白呢?可明白又有什么用?”
她僵住,是啊,明白又有什么用?
每天都在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岂不是更难受,更痛苦?
第一次,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助敢。
她捂着脸,深吸几口气,再睁开时,神色已经归于平和。
“容朝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
他想了想,道:“大概一年后吧。”
“一年后?”既然容朝是一年后才出现无故昏迷的症状,那容蓟为何才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出现这些症状了?
这么说,他毒发的速度,也要比容朝快?
容朝缠/绵两年后才毒发身亡,也许他一年都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