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
“嗯?”
“真的……没问题吗?”
“唔……嗯。”她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伸出手,探上自己的衣领。
寝殿内很安宁,连一个侍候的宫人都没有。
烛光黯淡,明月的清辉自窗外洒落,虫鸣的声音,也变得稀疏起来,他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说起来好笑,之前是他百般纠缠,而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学不来她的厚脸皮。
褪下外衫,穿着中衣,窸窸窣窣上了榻。
她在内侧,他在外侧。
两人之间几乎还能睡下一个人,他侧着身子,望着她的背影。
她是个姑娘。
直到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爱重不悔的少年,竟然会是个姑娘。
更没想到,以为早已经枯萎的禁/忌之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重新盛放。
说不欣喜是假的,他喜欢她,那些灰败的人生,只要有她的陪伴,就会变得鲜活起来,不再死寂。
他准备了那么多的话想要告诉她,不仅仅只是一句我心悦你,他更想说的,是嫁给我。
然而,她那么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过回来,这一点,他早有领教。
他没有说出那句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渴望,因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明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些美妙的誓言,他从小听到大,可戏本子里的故事,他从来不信,甚至觉得幼稚,觉得可笑,觉得卑微。
然而,此时此刻,她在自己身边,他与她之间,从未离得如此之近过。
脱下了所有伪装的外衣,谎言的蒙蔽,这是第一次,他深深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他想要握着她的手,一直走到白发苍苍,想与她生儿育女,想与她同生共死。
这种感觉,从未如此强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