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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个时辰, 太微还是没回来。白琅念及林小鹿随时有可能生产,所以硬着头皮去了荆谷。
幸好林小鹿还活蹦乱跳的。
白琅一回来,她就说:“你知道吗?荆谷也有人在找我!”
“谁?”
“不清楚,反正是谷中人,正在挨家挨户排查孕妇呢,幸好我躲过去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受了点伤。”
有人怀孕待产这件事,白琅只跟白沉忧说过。所以要么是他说的,要么是封萧说的。
荆谷估计也想知道司命在找什么。
“是封萧伤的吗?他这条老狗,也就会冲你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吠了。”
封萧跟林小鹿肯定很不对付,这两人对对方的评价都极低。
“没有,他被我劝走了。”
林小鹿不解:“那你伤从何来?”
“你别管我,赶紧生,生完我们都轻松了。”
“就算是生火也得先钻木,何况是生孩子?你耐心点行不行?”
她自己都不急,白琅就更没办法了。算算时间,离诞辰祭典还有五日,太微要求她一定要到场,那天肯定没空。万一就是这么不赶巧,在祭典当天生了怎么办?
白琅问:“你除了我,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吗?”
“朝稚算吗?”
白琅只能叹息。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白琅往梳妆镜上一瞧,天目睁闭,看见外面站着白沉忧。
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
“你藏好。”白琅回头小声说。
林小鹿眨了眨眼,身影转瞬就没入桃木衣橱消失不见。这手居然不是道法,不是天权,她身上不会有什么异族血统吧?
白琅开了门。
白沉忧像都没发生过似的问好,又说:“接生的人已经找到了,请问孕妇身在何处?”
之前荆谷派人搜查林小鹿踪迹,似乎是有所图。
“已经离开了。”白琅躲在门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有派人在出入口守着……”
“你派人跟踪我?”白琅皱起眉打断他,“再这样我就要上报太微了。”
说完她就把门关了,也没上禁制,因为她觉得白沉忧不敢破门而入——然而白沉忧还真敢。他闯进来的动静很大,白琅听见店家上楼查看,又小心退走的声音。
白沉忧环顾房内,不太整洁,衣服随意扔,被子没叠好,除此之外没有异处。
他说:“你之前拔出的那柄剑名叫漆灯夜照,是扶夜峰前任峰主遗物,自他死后已尘封十五年。我派人蹲守你其实是想询问此事……”
白琅发现这人虚伪得很,见面就问林小鹿,闯进来发现林小鹿不在,又立即把话题引向白言霜遗物,真当她是傻的吗?
她将梳妆镜翻了个面,镜上天目开开闭闭,映出光怪陆离的虚像。
“出去。”她压着嗓子说道,“顺便请你们荆谷换个懂礼貌话不多的来。”
白沉忧早不想陪她演热情接待的戏码了,但一听她气冲冲地说要换人还是有点不悦。不过之前他们发生过一次冲突,再由他作陪确实有些不合适。
“明白了,请好好休息。”
白沉忧离开之后立刻去找了魏不笑,因为他最符合“懂礼貌话不多”的要求。
魏不笑坐在柜台后面一个劲地瞅金人怡,弱弱地跟白沉忧说:“公、公子,我、我去的话……金、金妹妹会……不、不高兴的。”
金人怡听见了,没好气地说:“呆子,少自作多情,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看上你?不过公子啊,你怎么不去了?她对你动手动脚?”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合不来。”
魏不笑答应给白沉忧代班,典当铺暂时由金人怡管着。
这几日,他偶尔带白琅出去逛逛,给她介绍荆谷人情风物,大部分时候还是跟她一起在破茶铺里下棋。他发现这姑娘棋力惊人,但从不碾压,会尽量顾及对局双方的感受,让人输也输得津津有味。两个人聊天,她也会耐心地等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从来不会贸然打断。
跟她在一起是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白沉忧不干了。
离祭典只剩最后两天,白沉忧又找到魏不笑。
“你探查出点什么吗?”
魏不笑一愣:“探、探查什么?”
“就是之前孕妇的事情,她最近有接触过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