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头察觉到有人过来了,对着我张开嘴巴,越长越大,整张脸庞,几乎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
我扫了一眼,发现人头不止一个,还有三四个都想要挣脱渔网,但是被竹枝叶和渔网挂住,几个人头都暂时转不过来。
其实,这几个人头被挂住的不是头颅,而是头颅下面悬挂的肠子脏腑,鲜血淋漓的。
徐瞎子冷笑,对我说:“他们都是一般的降头师,初学降头术不久,所以,飞行的时候,头下面还要挂很多劳什子,才被缠住了。不过,巴红这种等级的降头师,下面的内脏就已经修炼干净了,我用这个阵法,只怕是困不住她。”
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我不是害怕这些人头,而是想到林月儿成了巴红的徒弟,修炼降头术成了这幅鬼样子,那实在是惨不忍睹。
徐瞎子让我去拿了几张渔网,丢在人头的上面。
这些人头越是挣扎,下方的内脏就挂在渔网上越多,纠缠的就是越紧。
最后,几个人头都无法动弹了,挂在竹子篱笆上。
我这才明白了徐瞎子布置这竹篱笆的用处。
徐瞎子问我:“这些降头师,你说怎么处理比较好。”
我想也没想,说道:“我听说降头师要炼成飞头降,要吸食孕妇的鲜血。这些人修炼邪术,作恶多端,以我的意见,一刀杀了,省的后患无穷。”
徐瞎子听了我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沉默了半晌,才吧嗒吧嗒嘴,对我说:“李布森,你现在的杀机怎么这么重,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杀的?”
我奇怪道:“惩恶除奸,难道不对吗?”
徐瞎子顿了顿:“可是,他们都是人。杀鬼,是术士的责任,可是杀人不是。你杀人不会有负罪感吗?”
我冷冷一笑:“你要在人前面加一个字,恶。他们都是恶人,该杀。”
徐瞎子点点头,不再反驳我:“李布森,你不是我们术门的圣贤,就是术门的魔头。我现在还看不透你。如果有一天,你哪怕杀了一个无辜善良的人,小心全天下都与你为敌。”
我低声说:“受教了。”
徐瞎子又说:“这些人该死,但是现在却杀不得。因为,我们要拿他们的性命,去换林月儿回来。”
我点头称是:“正义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这些人现在不该死,是因为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
徐瞎子叹了一口气:“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
徐瞎子让我去房间里拿了鱼篓过来,将人头罩住,然后拿了一块黑布,蒙在鱼篓上。
整个过程就这么简单,让我觉得对付飞头降也没有什么艰难的。
可是我看到徐瞎子的脸色并不高兴,反而是变得更加严肃。
这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天亮了。
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红彤彤的悬挂在山顶。
咚咚咚!
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我打开门,发现全村的人都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悲愤。
徐瞎子也披上衣服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徐大仙。昨天一夜的功夫,村里的鸡全都死了。”
村长带着哭腔说。
徐瞎子的脸色变得煞白。
第一天是狗。
第二天是鸡。
鸡犬不留!
好毒辣的南洋降头师。
已经在下最后通牒了,巴红告诉徐瞎子,如果再不认输,她就杀光全村的人。
“好好好!”
徐瞎子叫了三声好,脸上露出愤怒:“南洋的降头师,在南洋嚣张就算了。到中国的土地上,还敢这么嚣张。居然想让我们村鸡犬不留,那你们就休怪我无情了!”
徐瞎子让村长通知村里的人,立刻想办法搬走。
时间不长,最多一星期。
一星期以后回来,保证大家平安无事。
如果谁也不搬走,那就必然有杀身之祸。
村里的人听来,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让农民离开自己的土地,哪怕只有一星期时间,也是极难的。
幸好,徐瞎子在这个村子里的威望实在是太高,所以,这个看起来很难搬到的事情,村里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让大家离开村子,该去走亲戚去走亲戚,没有亲戚可走的,就去城里玩几天,权当是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