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腕紧紧给人攥住,同时她闻到了熟悉的烟草气息。
“顾扬骁,你放开我。”
黑暗里的男人把她手里的瓶子拿开,大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绿璋挣扎抵抗,“放开,堂堂的一个督帅竟然偷偷跑到了奶妈房里,你还要脸吗?”
顾扬骁从婴儿房里出来后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她,还要脸来干什么?
她的存在就像织成一只密密的网把他给网罗起来,让他呼吸都困难。等到了晚上,他更是心神不宁坐卧难安,要是再不过来,他恐怕就要烧透了。
他的大手越发掐的紧了,腰仿佛要被他给箍断,疼得绿璋细细哀叫起来。
她这一出声儿,如同心脏绷在弓弦上,颤栗的要了他的命。
在黑暗里,人的面子身份这些东西都泯灭了,只剩下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欲望。
顾扬骁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大手重重的揉着她,就好像暗夜里钻出来的狼,在撕扯着自己猎物。
绿璋感觉到了害怕,她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不能给,只是他凭着什么?
绿璋疯狂的厮打他,“顾扬骁,你滚出去。你自有你的赵紫鸢,有无数的想要爬你床的女人,别碰我。”
他伸手就要把她给抱起来往床上扔,绿璋却打着挺不让他抱。
黑暗里,俩个人都像被逼到绝境里的兽。挣扎着,跟对方也跟自己。
可绿璋怎么能是他的对手,他把她给压在床上,气息浓重的吻吞噬了她。
绿璋此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力气,可心里的委屈更加放大,他凭的什么,他凭的什么呀。
从小到大,她是他的小甜饼子,只要见到他就笑眯了眼睛甜丝丝的叫二叔,等长成一个少女的时候又把他放在心里梦里,日夜折磨自己。
可他呢,明明知道自己的心事,却总是摆出一本正经的长辈样子。私底下却扮成土匪诓她骗她还占了她的身子。她一个大姑娘什么名节清誉都不要了给他生孩子,可一转身,他却早就害了她的父亲和哥哥,占了她顾家的兵。
他弃她而去,孩子早产夭折,哥哥也拿她当棋子,顾绿璋成了最悲哀的一个存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认了。她错在不该对他还存着一丝期望没出月子就来找他。现在好了,不但要给人家的孩子当奶妈,现在还要给人当邪火的下贱女人。
顾扬骁呀顾扬骁,难道你我那十几年的时光都是假的不成?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丝情感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心里越是难受,她不觉眼前一阵阵黑雾涌来,意识也慢慢涣散……
顾扬骁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身下的人软的跟面条似得,好像没了生机。
他忙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在绿璋脸上方一晃。
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就好像—一具尸体。
顾扬骁吓得赶紧从她身上起来,抱着摇晃,“陶陶,陶陶。”
绿璋翻了个身儿,只觉得浑身酸痛。
猛然想起发生了什么,她一个激灵就爬起来,抱住了胸口。
此时天边已经是蟹壳青,她住的小屋里除了她并无其他人。
她摸摸身上,是她在做梦吗?
空气里有一丝烟草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
所以,一切都不是梦,只是他离开了吗?
绿璋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身上,寝衣都在,身体也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
她这才放下心来,可不知道为何,心头又隐隐有失落的感觉。
她给了自己一巴掌,“顾绿璋,你不能再贱了。”
早上,香莲没有来伺候她洗漱,她觉得奇怪,就自己笨手笨脚的挽了头发。
准备要去吃早饭的时候,她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说香莲爬了大帅的床。
绿璋低头喝粥,心里却惊骇不已。
难道是昨晚顾扬骁见自己晕过去欲火难消,就强了香莲?
反正要她接受那个怯懦胆小的女孩子去爬顾扬骁的床她不信,她有十四吗?还是个孩子呀。
身在狼穴,绿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低头吃饭,吃完后去了婴儿房。
院子里,香莲一身血躺在那里,葛大娘正在训话。
看到绿璋,她不由得冷笑,“好个绿娘子呀,这么多人都来了就等你,你这派头快赶上当家主母了。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要给你行礼,问安呀。”
绿璋不跟她争口舌,低头站在了人后。
那葛大娘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也不敢过去揪出来给她两巴掌。
她心说,小贱人,再让你嚣张几天,到时候有你的苦日子过。
她继续训话,“你们一个个的长起眼睛好好做活儿。但凡有那么一两个不要脸想要勾引大帅的,这个香莲就是下场。大帅和夫人鹣鲽情深,看看夫人那仙女一样的容貌,岂是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能比的?”
说到这里,她故意在人群里寻找绿璋。叶嬷嬷慢慢的移动身体,把绿璋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