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他拖着长长的尾调,埋怨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碧波说你冷静无比,都不往密室里躲避。以后发生这种事你第一就是要顾好自己。”
“我是不怕的,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发抖,也许吃点热热的东西就好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做碗面来,你等一下。”
“嗯,汤多面少,不要菜。”
他轻轻咬了她的小手指,“刁钻。”
碧波和春草手脚麻利,带好了值钱的细软跟绿璋平常的用品,几个人轻车简行,连夜就从庄子里出发。
夜里漆黑一片也看不清路,绿璋窝在顾扬骁的怀里轻声问:“我怎么觉得是往津州城里呢?”
“就是,城里人口密集离着我也近,没人敢发动大规模的战斗,你身边的护卫足够护好你。”
绿璋明白他的意思,要是今晚的暗袭真的要她的命,一个榴弹炮就全完了。
“那是谁干的,知道吗?”
顾扬骁拧着眉头不说话,豆大的一盏烛火里,他的脸黑的像锅底。
虽然是有惊无险,可他还是一身的冷汗。
“难道是林若兰,她不会那么蠢吧?”
他摇头,“不是,是钟田方。”
绿璋不解,她跟这位老太太的弟弟也没仇怨呀。
“难道他想要兵变,所以才抓我威胁你?”
顾扬骁摇头,想起姓钟的动机,他就想要不管不顾的去屠了他。
原来,这人在当时林河带人闹到顾家后宅看到绿璋后就有了想法,等发现林河竟然也豢养跟绿璋长得相像的少女时,这个想法更大胆。
林若兰正是知道他的龌龊心思,这才透漏给他一个顾绿璋已经成了顾扬骁的一颗弃子的假消息,任由她在庄子上生死。
钟田方色迷心窍,竟然派了死士来抢人。幸好绿璋庄子上侍卫护卫有方,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个,他就有把林若兰千刀万剐的冲动。
又一想到现在还不能动她,他更有狠狠扇自己俩个耳光的冲动。
见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绿璋就没再问下去,只是把身体更紧的缩到他怀里。
顾扬骁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睡吧,到了我抱你下车。”
绿璋一夜没睡,此时疲惫的要命,竟然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竟然无知无觉的到了宅子里。
只是这宅子熟悉,等等,这不是当日屠鹰带她来的那宅子吗?
没想到顾扬骁又把她送到了这里,总归是自己熟悉的,她的心这才放下。
碧波拿了温水喂她喝了,又给她穿衣梳洗,外面春草端来燕窝粥。
绿璋左右看了一遍不见顾扬骁,就问道:“二爷呢?”
“二爷先回了,他让奴婢告诉您住下就是,横竖近了,他会经常来看您。”
绿璋不顾头发梳的整齐,又倒回大床上,“这还真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我这外室当定了。”
俩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又匆匆把目光别开。
刚过来,难免有些忙乱,绿璋问道:“那些婴儿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碧波道:“带来一部分,有些没带,二爷说再去买,不要人随便回庄子。”
“也好,你们也别出去,省的让人看到。安妈妈和安昭也是,要采买什么都让别人去。”
这样忐忑了几日,慢慢倒是安顿下,顾家却传出了夫人林若兰因为残害妾室的孕胎被夺了掌家权利禁足的消息。
大街小巷茶楼酒馆里传的厉害,有人说是林家倒了顾扬骁才往林若兰身上泼脏水,也有人说林若兰自己不能生还阻止小妾给丈夫生儿子,后一种说法的人比较多。
这些对绿璋无关痛痒,要是庄子夜袭的事真跟林若兰有关系,她死不足惜,只是禁足太便宜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绿璋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七个月了。
这段时间卫陵也没来找过她,从开始的忐忑揪心慢慢放下,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学着不去想这些。
虽说住的近了,但顾扬骁也不是能天天来,半月里能有一两次,还都要天不亮就离开。
绿璋心气儿不顺,觉得自己真算是偷来的,养的如此神秘。
顾扬骁来的时候大概是为了弥补她,给她带来各种珍稀玩意儿,她最喜欢的是一个戴在手上的镯子,里面藏着三枚细芒一样的钢针,还有两颗药。一颗是昏迷的一颗是致命的。
她把镯子带在手上,笑着说:“但愿我这辈子永远都用不到。”
顾扬骁摸着她的肚子,“你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医院,提前准备好东西,别慌乱。”
“那要是你忙怎么办?”
“傻丫头,现在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为了孩子,这段时间我不染血腥,等孩子出生后那群该收拾的我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