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坡是就是一处乱坟岗,位置很偏,只有一条公路经过附近,距离那里还有几百米远,所以董文语看到的车肯定不是路过,而是有意经过野草坡。傍晚无人,去一个荒凉的坟地,想想是不是有点儿可疑呢?”
罗炎麟这样一说,陆小棠确实觉得有点儿可疑,不过这家伙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可疑,她怀疑的说:“你认为是那辆车把卢佳的尸体拉到那里的?”
“我只是猜测,至少一辆车完全可以把卢佳的尸体人不知鬼不觉的拉到十几里外的野草坡。”
“这一点董文语也能做到吧。三轮车也算交通工具,速度稍微慢点儿,拉具尸体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属于第一种假设——董文语撒谎了。”罗炎麟已经习惯了陆小棠处处和他抬杠,不急不慢的说。
“不太可能是董文语的三轮车。”慕容雨川的话从附近飘过来。两人这才发现这小子并没站在旁边,转脸一看,不知何时他已经拿着勘验灯在四处搜索了,说话时他正蹲在地上。
“你有什么证据吗?”陆小棠最不喜欢慕容雨川这种半道打岔的习惯。
“在这儿。”慕容雨川瞅着地上说,“我刚才沿着校门到这里大略看了一圈。行人常走的地方痕迹都被破坏了,没看出什么,但在这个地方发现了车辙的痕迹。左右之间的宽度在165厘米左右,超过了三轮车,这是轿车的轮距。”
三根手指 12. 尸体会走 7
慕容雨川所在的位置就在卢佳爬行的前方,距离两三米。陆小棠说:“仅凭着车辙来判断有点儿武断吧,时隔一个月,开进校园里的车恐怕也不止一辆,怎么就能断定是这辆车拉走了卢佳的尸体?”
“你们过来看。”慕容雨川摆手招呼两人过去,在勘验灯光的折射下,车辙呈现出了比较清晰的阴影,但条纹有些模糊凌乱,“这里是刹车停车的位置……”
他用手比量着校门的方向,“这辆车的车辙方向偏右侧,相对的校门在侧,可以推断这辆车从校门外开进来,微向我右手边的方向拐过来停在这里,司机应该是看到卢佳了……”
“等下,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那辆车在这里停下,或许它是反向开走呢。”陆小棠说。
“你虽然会开车,可是没有常识,”慕容雨川解释前没忘了挖苦一句,“一般轿车的刹车自动在前轮,刹车痕会抓地摩擦的划痕,就像你们眼前看到的……”
他继续说:“这辆车在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向左打轮抓地,开始启动,在泥地上留下了比较深的凹痕……”他拿着勘验灯沿着车辙移动,“车开始拐弯,沿原路返回,在靠近校门的区域看不清楚,应该是被来往的学生无意中破坏了。但基本的路线可以分析出来。现在你们感觉出奇怪了吧——这辆车开进校门后在卢佳的面前停了一下,然后就转向离开了学校……”
陆小棠琢磨了一下,终于没再反驳,只是说:“假如真是有人开车把卢佳拉走的,那他拉一具尸体能干什么呢,除非是毁尸灭迹,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其他的意图。”
“可毁尸灭迹的话,不就等于在帮卢海全了吗,难道卢海全还有帮手?”慕容雨川说。
“卢海全是卢佳的爸爸,就算他一时气急想杀女儿,也不至于找帮凶吧?恐怕这个人另有企图。”陆小棠又反驳道。
今天勘测的够多了,慕容雨川有点儿累了,懒得再去争论。卢海全到底心里有没有隐瞒,他并不关心。他只是一名法医,提供应有线索给罗炎麟他们,怎么利用就是他们的事儿了。但今天他并不太痛快。作为法医,接连遇到了两件有反科学常理的事儿,无论谁都会闹心。首先是卢佳的坠楼高度比他预想的要低不少,却造成了严重的粉碎性骨折,他只能认为对方是一个“玻璃人”。其次是在坠楼地点居然怎么也没找到那个造成死者腰部菱形伤痕的物件。陆小棠认为是卢佳身上佩戴的某件菱形的装饰品。虽然勉强可以解释,但只有慕容雨川心里最清楚,那么深的凹痕肯定是十分坚硬的物体造成的,譬如说铁器,或者石头。好像很少有女孩会在身上挂一个这样的沉甸甸又不好看的装饰。
因为这两个疑点,他曾怀疑会不会卢佳并不是从307寝室坠亡,而是在其他地方。但转念想到卢海全和顾磊等人的说法的确合乎情理,即便卢海全撒谎,不可能所有人都撒谎,那要编织这样一个谎言得费多大周折,这又不是写小说。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慕容雨川着实头疼了。但又不能跟别人说,免得陆小棠又笑话他。
三根手指 13. 其实是我杀的 1
罗炎麟虽然也赞同陆小棠的看法,但没有表态,他连夜又突审了卢海全。卢海全的坦白与之前没有什么出入,罗炎麟没发现任何疑点,用测谎的角度分析,卢海全看上去并不像有任何隐瞒,与董文语的闪烁其词完全不同。于是,那个假设的“第三者”就更引起警员们的注意了。
如何确定这个人是否存在是警员们的首要任务。
罗炎麟对这个“假设的人”做了行为归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