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人就要得手的一刹那,晏起张口喷出一道剑光,快若电闪,去若奔雷,势不可挡,眨眼便从其心口穿过——
出手便干净利落地斩杀一人,晏起面不改色,双掌用力一抓,正阳金龙手所幻化的金龙奋力卷动,便欲将对方的两把飞剑强行收回。而达蒙却于此时张口吐出了又一把飞剑直取对方,其同伴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抛出一把玉符。
神色中稍显不甘,晏起张口喷出一物,迅即变大成一尊丈许大小的方鼎,赤红的鼎身上铭文放光,散发着惊人的气势,将来袭的飞剑与狂虐的火焰、风刃尽数阻挡。
电光石火之间,攻守相易数个回合。晏起以一敌三,稍占上风。达蒙与同伴施展开了手段,倒不虞为敌所趁,攻势渐盛。而此时,那个被斩杀之人才“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只有三成的修为便是这般的了得,若是他恢复了修为,此处谁人是他的对手?见晏起如此的神威,公冶平脸色微变。
一旁的卫从则是松了口气,出声说道:“晏起此时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便是与达蒙长老相比还略有不如。此外,要护得身边之人的周全,不免掣肘,他支撑不了许久!”
神色一松,公冶平呵呵笑道:“卫长老眼光之独到,非寻常人所能及啊!”他修至金丹后期的时日尚短,无论是修为与眼光,都无法与卫从相提并论。不过,这人身为少宗主,且不说其有无御下之能,单单这分气度却非他人可比。不过,其笑声是赞许还是挪揄,在别人听来,自有不同的意味。
卫从挤出些许的笑容,这才说道:“而令卫某不解的是,晏起不是对林一这小子厚爱有加吗,为何于此时将其抛之不顾了呢?”他看着独坐一旁的林一,神色不善。其用意不言而喻,便要借机杀了仇人。而公冶平则是心有他想,倒无妨二人殊途同归,合力一处来共同对付一人。
此时,老辣的达蒙还是于交手中察觉到了晏起的短处,便不再与之比勇斗狠,而是拼起了修为。他与同伴两人驱使飞剑频频轰击着大鼎,使得对方只顾着防御而难以反攻。一时之间,双方僵持起来。
将对面的战况看在眼中,卫从冷笑了一声。晏起啊!晏起!你亦有今天这个下场!身为宗主,不仅未将‘正阳鼎’传与他人,还迫不及待用了出来。可见你体内煞气作祟,修为定是难以为继,必败无疑啊!而与其相距不远的那个小子倒是清闲,便由卫某来收拾你!
“小子,你想怎么个死法呢?”
出言调侃着,神态倨傲的卫从,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向了林一。公冶平哈哈笑着,亦带着作弄的神情跟了上来。在他二人看来,眼前的小子,手到擒来。
林一神色沉静,握着铁棒默默坐着,暗中留意周遭的动静。不论是非恩怨,他还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晏起三人遭难。见其一时无碍,这才稍稍心安。可两个仇家尚在,还走了过来。看来,时机不尽人意,谁说不是寻仇的好时候呢!
拄着铁棍,林一慢慢站起身来,冲着走近的二人淡淡翘起了嘴角。对方二人却是相视而笑,分明是在互作谦让!
“呵呵!谁先受死啊!”如同说着家常话,林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公冶平不怒反笑,带着三分的欣赏看着林一说道:“临危而不惧!好胆识!不过,你身上见不到半点的修为,还是免不了落败的下场。你若是愿意投诚,我黑山宗不会亏待与你,如何呀?”
林一下巴轻抬,清声说道:“公冶平,你杀了丹元宗的若水先生,便已是死罪难逃!而红云宫诸人遭此大难,与你不无干系!你活着只会贻祸他人,若能自裁谢罪,我或许能既往不咎!”
怔了下,好似听到了极为有趣之事,忍俊不止,公冶平地大笑起来。他手指林一,摇头骂道:“当年的一个练气的小辈,苟延残喘到了如今,却是愈发的狂妄起来!今日你插翅难飞!”
“夺”的一声,铁棒杵在地上,林一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眼光在两人身上打着转悠,不无挑衅地说道:“要不,你两个人一起上?”
“哼!卫某一个人便收拾了你!”
卫从张口便喷出一道剑光,直奔林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