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拉太皇贵妃坐下笑道:“我的大姑奶奶,您就听我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她对着太皇贵妃眨眨眼:“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太皇贵妃半信半疑的坐下:“你不走要本宫依你的话,你也要听本宫的不要掌娴嫔的嘴。”她凑近一些低语:“小姑奶奶,掌妃嫔的嘴只有太皇太后、皇帝和皇后,至少也要是皇贵妃才成;你打了她,最后吃亏的人定是你,要知道打妃嫔的嘴,就是在打皇家人的脸——除了皇家正经的主子,不能让人刑罚妃嫔的。就算是本宫,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敢轻言罚字。”
红鸾撇嘴:“我知道的,娘娘放心吧。今儿我就打给娘娘看,绝不会有人因此而责罚于我,不管是皇上还是太皇太后,我打完人还会有赏的,你信不信,太皇贵妃我的大姑奶奶。”她随口和太皇贵妃调笑了两声,知道太皇贵妃知道一些当年大水的事情——因为太皇贵妃也有亲人死在大水当中,当年肯定知道的不少,所以她有意的和太皇贵妃拉近着关系。
太皇贵妃嗔了红鸾几眼,看到那边的香梅翠环已经动了手,也只能叹口气招呼良太妃等人过来坐下;过来的人自然都是和了红鸾亲近的太妃太嫔,连皇后的姑母都过来了,自然不会有人因为皇后再和红鸾避嫌。
香梅和翠环自柳儿和二丫死后,性子猛得变了不少,原本相比温和、在杏儿、柳儿面前不显的性子,现在也变得厉害起来。扬起手来狠狠的甩下一掌就把娴嫔打得头偏向一旁,每一掌都用足了力气,再加上两人分别打左右脸,你起我落打得娴嫔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娴嫔不能说话可是心里恨意如狂,自她被打得头左右摆动,可是目光恶狠狠的没有离开红鸾就能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怨恨:今天她不死,他日定叫红鸾死——这句话不用她说,所有的妃嫔都在她的眼中看得清楚。
刘采女春儿心里那个高兴啊,她是最恨红鸾的人,至少她认为是如此,因为大妞能忍得住可是她真得忍不住,只是在深宫之中、又和红鸾有着天上地下的身份差别,失去太皇太后的支持,根本就不能拿红鸾如何。因此,她更恨红鸾。
看到红鸾如此狠的收拾娴嫔她却并不同情娴嫔,这宫里每个身份比她高的人她都怀着一丝莫名的恨意;她高兴的是红鸾的树敌,而且是树死敌:每一个被红鸾如此狠狠收拾过的人,都会成为她对付红鸾的姐妹,相信不久后她们定能把红鸾弄死。她相信她后母的一句话,双拳难敌四手。
所以,她在心里不停的叫着:打她,狠狠的打,打得再狠一些。
红鸾的目光不经意似得落到刘采女的身上:“春儿。”她叫得是刘采女以前的名字,那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卑微;不是其它人给她的卑微,是春儿自己给自己的卑微,她厌恶她自己的名字。
红鸾一样也是宫奴出身,曾经做过小乞儿几年:做乞儿时没有名字,大家不过是胡乱叫;可是入宫之后红鸾就一直用她母亲取得名字,不论是为奴还是为妃:她从不认为过去的一切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刘采女上前行礼,眼底深处闪过的怨毒让人心惊,但是她入宫日久终于学会了隐忍二字:“请贵妃娘娘吩咐。”
“没有什么,本宫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看到娴嫔被掌嘴而如此开心?”红鸾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笑得眼角也弯了、嘴角也弯了的。你们以前有过节,还是有恩怨?说出来,今儿本宫心情不错,可以为你做个主。”
春儿听完就差点跳起来大骂,这不是分明陷害于她?可是她能知道那么做会有什么下场,而屈膝答道:“回贵妃的话,妾和娴嫔娘娘没有过节恩怨,妾也没有因为娴嫔娘娘挨打而笑,平常妾就是这个样子的。让贵妃娘娘生出误会来,实在是妾该死。”
她如此卑躬屈膝了,红鸾也没有放过她:“那你是看着娴嫔挨打不开心,认为本宫错罚了娴嫔?好大的胆子,给本宫跪下。”
春儿缓缓站直了身子:“娘娘就是要罚妾又何必寻理由呢,直接吩咐下来妾敢不遵从吗,还要娘娘再另寻个借口也是妾不知趣,凭此也应该受罚的。”
红鸾哼了一声:“本宫要罚你的就是口是心非。你是不是在高兴娴嫔挨打,以为只有本宫一人看出来吗?当面就想欺骗本宫,还不应该受罚,让你跪着已经是给你脸面,不要给脸不要脸,懂不懂。”
娴嫔那边此时已经打完,她瞪着红鸾:“好威风,我要看看你在见了太皇太后,见了皇上之后如何威风。”
红鸾摆手让人把桌上的花瓶拿过去:“你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娴嫔挥手就把花瓶打碎了:“一个瓶子有什么好说得?你砸了我清平宫之后,又想玩什么花样?”她恨恨得盯着红鸾:“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不用遮掩着,反正是人都知道你是容不得我活在世上。”
红鸾瞟她一眼:“本宫不想你活你就不能活吗?你是宫里正经册封过的妃嫔,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外,也只有你自己活腻了,才能把自己害死。那个瓶子你以为打碎就成了,不要忘了你的清平宫我可没有踏平呢,里里外外还有不少的玩意儿,瓷的、玉的,金的、银的都有。”
太皇贵妃闻言和良太妃等人交换过眼神,让人去取了不少的瓷器、玉器过来细看,想知道这些东西倒底哪里不对。
“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害我,你想让我说什么不妨先教教我,也免得纯贵妃娘娘你等的心焦。”娴嫔也有些疑心,嘴巴上很硬可是却已经低头查看碎在自己面前的花瓶。
红鸾一掌击在桌子上:“你居然偷宫中之物,以赝品替代可知已经是欺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