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看清楚红鸾要说的话,当即狠狠推了一把刘珍,拼命的想甩开刘珍过去把红鸾打死;不把红鸾打死,她自己就会气死。
红鸾再看一眼刘珍,给刘秀一个满含不屑的笑,一样用口型告诉她:“我等你来打我。”转身她扶着晴儿步出了房门。
不把刘秀气个半死,怎么能把好戏唱下去?红鸾知道现在不管是谁,都劝不住刘秀的;而她,要在花宫女那里等她。
因为刘珍死死的拉住刘秀,捂着刘秀的嘴巴,使得刘秀不但没有冲过去打人解气,而且连开口斥骂红鸾都做不到;她的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看着红鸾三人要走出屋子了,想也不想狠狠的对刘珍的手咬了下去。
此时红鸾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刘珍吃痛松开捂住刘秀的手:“你做什么,秀儿?”她的声音有些高,不知道是因为太痛还是生刘秀的气了。
刘秀不服气的大叫:“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不让我去教训红鸾那个贱婢?你是害怕晴儿对不对,可是那个晴儿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一个宫奴而已,我就要去贵妃娘娘身边伺候,你根本不必怕她;哼,我早晚会让她知道什么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刘珍跺脚:“你少说几句吧,再说下去只怕是我们连姑姑的面儿都见不到,便要身首异处了。”
刘秀不相信:“姐姐你是糊涂了吧,我们原来怕晴儿那个贱丫头,现在应该是她怕我们才对!姑姑回来后自然会为我们做主,要知道我们背后有贵妃娘娘在,姑姑她也要对我们客气三分。”
刘珍摇头:“谁要怕我们也是要在日后才会怕,不是在眼下;这事先不要说了,现在我们要好好的想一想,如果红鸾和晴儿在姑姑面前说上点什么,你去贵妃娘娘那里的事情就会多出波折来。”
她早慧,自幼被邻里亲戚夸赞,近两年家中的事情她常常想得比父母还要全面,虽然口里没有说但是自认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只是不幸她的父亲年前去世,只余母亲和幼弟,她迫不得已只好进宫为奴,就是为了让母亲和幼弟能得二十两银子有个容身之处。
刘秀哪里肯听刘珍的,她要现在就赶出去打人,口口声声的道:今天不把红鸾打死她便不姓刘。
“秀儿,我没有说不让你去,现在晴儿她们定去姑姑那里等姑姑回来,我们当然要去,不能让姑姑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只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秀儿,现在已经到了要紧的关头,拿出救命的银子来吧。”
刘珍虽然着急说话却是有条紊的:“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用收拾,加上我们送得银子,你再说些好话,记得定要谦卑,因为你还不是宫女。”
刘秀只道:“知道了知道了,银票就在我身上,现在就走好不好?”
刘珍听到银票二字时,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下:“你先喝杯茶,我还要拿点东西。”她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只不过是想多点时间让刘秀沉沉气,莫要过去因为气恼而坏了大事儿。
她在炕上翻找了一番后转过身来:“秀儿,过去后看姑姑的眼色行事,千成不要先动手;如果红鸾先对你动手了,你也不必对她客气,反正姑姑是知道贵妃娘娘对你的看重。”
刘秀爱听这话痛快的答应下来,催着刘珍快走。
刘珍偏腿下炕:“银票什么的我先帮你带着,不要和红鸾动手的时候被弄破了。”
刘秀微一迟疑:“好吧。”
她们姐妹在商量法子的时候,阳光把树子的影子拉得有些长了,长长的树影儿正好落在晴儿所住的东耳房窗子上。
东耳房里,晴儿正坐着吃茶。
红鸾把刚刚在西厢的话重新简略的说了一遍,无非就强调刘秀的狼子野心,她得势后绝对不会放过晴儿和花宫女。
晴儿连连点头:“红鸾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真是没有料到刘秀居然是这样的人。”她要除去刘秀还不单单是为了刘秀的“忘恩负义”,还有一点源于她的嫉妒。
宫女啊,近几年宫里进进出出的宫奴有几千人了,可是做了宫女也不过是那么三两个而已:这样的好事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