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雨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梅嘉瑜的一举一动,他担心梅嘉瑜会突然偷袭。
慕容风雨继续说道,“我猜她心中怕的是他和胥伟等人的密谋被发现,然而她心中喜的却是可以将计就计,她可以把所有密谋之事的犯罪嫌疑推卸给胥伟,我猜她当时是故意装作伤势太重晕倒在船上,目的就是故意制造出声音提醒胥伟外面有人在偷听,胥伟闻声后迅速逃走,这也成功地帮她把犯罪嫌疑推给了一个神秘人,我们也不会再把注意力转移在她的身上。”
梅嘉瑜轻声冷笑了一声。
“精彩,说的十分精彩,”梅嘉瑜对慕容风雨说,“可是,你只能说明这些事都是华山掌门所为,但是与我无关。”
“不,我有一个最好的证明,恰恰能证明与你有关,”慕容风雨对梅嘉瑜说,“你还记得我们在百晓生身上找到的那封信吗,信上说乔三杀了玉结衣和盗走了忘川之水,那封信应该就是你故意放在百晓生身上让我们发现的,目的就是引我们来菩提静院,那封信上的字迹跟你的字迹一模一样,自从你想在悦来客栈杀我一事后我就对你有了怀疑,我猜如果所有事情真是你所为,你一定会找机会来销毁这封信,所以我在信上提前涂抹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这种粉末只要沾染上蜂蜜便可以显现出赤红色。”
慕容风雨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蜂蜜,他对梅嘉瑜说,“你敢把这蜂蜜涂抹在你的手上吗?”
梅嘉瑜沉默不语,她看着慕容风雨,突然她莞尔一笑,她说道,“罢了,不必了。”
“梅嘉瑜,你果然是所有事情的真正幕后指使人,”慕容风雨说道。
梅嘉瑜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他对慕容风雨说,“当初我故意冒充乔三的笔迹给我爹写了一封大盗乔三的偷盗通知书,目的是想引多年未见的乔三现身,我爹却信以为真乔三会来偷取白玉佛珠,他当时听了他朋友神算子赵凌风的建议让我们找到你,赵叔叔说天下间只有你能与乔三一较高下,想不到他所言非虚,慕容风雨你果真是我见过的天下间心思最缜密的人,你的确是唯一能和乔三同提并论的人。”
“这么说,你承认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慕容风雨问道。
“不用蜂蜜了,”梅嘉瑜笑着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乔三一听,心中五味杂陈。
“为何要做这些事?”乔三问梅嘉瑜,“为何要杀夕云大师,又为何要杀结衣?”
梅嘉瑜对乔三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里充满了难过和忧伤,她突然大声说道,“因为恨,我恨他们,我恨菩提静院的所有人。”
梅嘉瑜露出一张张狂而放肆的脸,她蔑视菩提静院的所有人。
“夕云明明深爱着你,他明明拥有你的所有记忆,他为什么不帮你恢复你的爱和恨,”梅嘉瑜对乔三说,“他只是选择了逃避,他躲在九华寺里整日念经诵佛却不肯为他爱的人找回失去的一切,他是一个懦夫,我恨他,我恨这个懦夫。”
乔三听见梅嘉瑜的话虽然强烈和执着,但是梅嘉瑜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
乔三看着梅嘉瑜,她一脸忧伤地说,“你全是为了我吗?”
梅嘉瑜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当日我见到乔三被她的师父赶出菩提静院之后,我便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个地方摧毁,我要杀光菩提静院的所有人,我第一个就要杀了菩提静院的掌门人玉结衣,然后是陆莎,然后是所有人,因为这个地方让乔三不快乐,这个地方让乔三失去了爱情和友情,这里禁锢了乔三的一切,我要摧毁掉这个把人类最向往的感情当成是洪水猛兽的地狱。”
乔三见到梅嘉瑜在众人中间大声咆哮,举止癫狂,她的心里像是被一把刀切割一般的疼。
乔三对梅嘉瑜说,“嘉瑜,你全是为了我。”
梅嘉瑜听见乔三在叫她的名字,她转身看着她面前雍容华贵,面若桃花的乔三,她对乔三说,“我还是习惯叫你乔月,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那一个陪我在神女峰上看夕阳灿烂的小乔月。”
“嘉瑜,”乔三说,“你的心一直没有变。”
“我的心里只希望看到你开心,”梅嘉瑜对乔三说,“我想每天都看到我喜欢的那个乔月开心的笑。”
“嘉瑜,你永远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乔三对梅嘉瑜开心地微笑。
梅嘉瑜也对乔三开心的笑。
突然,梅嘉瑜右手袖中露出了一只金色的金钗,眨眼之间,她便把金钗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咽喉之中。
乔三顿时大声叫道,“嘉瑜,不要啊!”
梅嘉瑜的心里自始至终想的都是乔三的喜怒哀乐,她在心里无数遍地对她自己说,“乔月,下辈子,我们不做师徒,只做姐妹。”
乔三大声地一遍一遍叫出了梅嘉瑜的名字,她向着梅嘉瑜冲了过去,她抱起梅嘉瑜说道,“嘉瑜,你好傻。”
这是梅嘉瑜这辈子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她心想,“为了你,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