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梓荷的院子,里面与周义大婚时的摆设是差不多的。院子的南角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养了一池的荷花。院子的北角有个秋千,是周义亲手为沈梓荷扎的。
傅瓷又往里面走了走,大堂的门开着,微微有些阳光投射进去打在棺木上。
屋子里站了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看着傅瓷进来赶紧出门去迎。
“奴婢叩见玺王妃”,两个婢女一齐跪下,给傅瓷行礼。
傅瓷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小婢女起身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傅瓷环视了院子一周,开口问道:“这院子里其他的人呢?”
听她一问,两个婢女有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年长的那个上前行了个礼,“我的王妃啊,这四皇子府哪儿还有什么人?这留下的人,都是受了殿下恩惠的,愿意留在这府里略尽绵薄之力的。”
“这么说,这府里的奴才们都散的差不多了?”桂雨上前问道。
那年长的点了点头,年幼的不停地在啼哭。
傅瓷叹了口气,“这也怨不得他们,四皇子府如今是这个情况,他们为自己打算也是不为过的。”
那年长的点了点头,年幼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也就罢了。殿下是为国捐躯,怎地还不能摆灵堂让我们好好为殿下好好哭一哭!”
傅瓷上前拍了拍那位啼哭的小婢女,“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老管家速去为四殿下设个灵堂。”
那小婢女听了就要给傅瓷跪下磕头,傅瓷赶紧拦了下来,“好了,去帮着老管家准备准备吧。”
小婢女应了一声,那个年长的也跟着屈膝行了个礼,打算跟着那个小婢女一齐去帮着老管家去准备东西。
“嬷嬷留一下”,傅瓷喊道。
那年长的婢女应了一声,又冲着傅瓷行了个礼,“玺王妃有何吩咐?”
傅瓷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嬷嬷可知道这四皇子府里原本伺候沈氏皇妃的是哪位?”
那年长的婢女拱手行了个礼,“回王妃的话,正是奴婢。”
傅瓷闻言,左右看了看,然后赶紧问道:“这段日子,四皇妃可曾回来过?”
“回来?”那嬷嬷嘟哝了一句,想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奴婢与杏白,哦就是刚才那个丫头,一直守在这院子里,别说四皇妃的下落,这些日子里就是阿猫阿狗也不肯登门了。”
“有劳嬷嬷了”,傅瓷颔首表示感谢。嬷嬷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傅瓷走进了大堂。里面放了一大口楠木棺材,棺材已经封上了,只等着下葬。按照周则的意思,周义不考虑家国大义,只为儿女私情原是不能大办的。现如今,又正好赶上了太子登基,想来也只能是草草了事。
在傅瓷看来,能帮衬着就帮衬着些。虽说人死之后,是感受不到什么的,但终归是她这个做嫂子的一片心意。
傅瓷又在灵堂转了两圈。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带着一群人来这边布置了起来,忙了约有半个时辰,屋子里的物件几乎都挂上了白。
虽说看着苍凉,但老管家还是露出了笑。他笑的苍凉,周义终于能堂堂正正的发丧了!
傅瓷看着老管家这副样子甚是心疼,但也没法说什么,这本就是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