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甄暖点点头,把纸还给他。又问,“队长,关于王子轩,还有一点我很奇怪r第一次处罚王子轩说是让他‘骨折’,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不直接杀他,是想引起更多人注意吗?”
言焓拧眉:“这也是我觉得奇怪,却一时间找不出合理解释的地方。”
他和她立在走廊的窗户边,外边,数不清的年轻人在街上嬉闹,笑声伴着雪花从风中传来,落到窗户玻璃上。
“好想玩雪呢。”她凑过去,鼻尖皱皱,一对乌溜溜的眼珠盯着窗外,满眼期盼和艳羡。不知在幻想着什么,渐渐,细细的眉毛一拧,瘪瘪嘴,“手会冻掉的。”半晌,又歪头看广场上打雪仗的人,小脸无意识贴更近了。
这下,细细的鼻尖碰到玻璃,一阵冰凉。
“呃!好冰。”
她缩回来,搓搓鼻子,两只脚还莫名其妙地咚咚跺两下。
言焓看完她这一串自言自语和动作,忍俊不禁,轻轻笑起来。
他笑得眼睛弯弯,像月亮。她也跟着他笑。
“新年有什么愿望?”他对她微笑,温柔,灿烂。
她歪着头,手背在身后,身子摇啊晃啊,轻声说:“我好喜欢队长,想一辈子和队长在一起。”
他笑了,她也笑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一直笑,一直到言焓要回病房那边去了,临走时欺身想亲她,她捂着嘴巴往后仰:“队长,请注意影响。”
“……”他没脾气了,“好吧。”
他走了,她望他远去的身影,心随意动,轻唤一声:“队长!”
他回头,清朗的脸上俊眉微挑。
“过一会儿……新年快乐哦……”
他唇角一扬,转头走了。
甄暖歪头看一会儿,又唤:“队长。”
“嗯?”他再次回头,有些好笑。
她抿唇笑,摸一下嘴巴,手心翻转给他;他稍愣,继而笑开,冲她努努嘴,走了。
……
甄暖一直待在医生办公室和几个熟识的医生护士聊天,隔壁广场上时不时传来年轻人的起哄呼叫。
一位医生叹:“现在的年轻人只顾自己玩,根本不考虑对环境的影响,聚在一起吵闹还觉得很酷很炫,完全不知附近的居民病人有多难受。”
另一位医生说:“节庆日嘛,年轻人就是闹腾。”
话音没落,门外边传来一阵喧闹:“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王子轩?
一行人起身拉开门看,就见王家父母拦在病房门口对几个警察说着什么,而王家自带的保镖统一黑衣,五大三粗搞得像黑社会。
走廊里一片混乱,有警察的额头流着血,被人扶着走到一旁处理。
警方还算克制的,此刻正由裴队出面和王家父母交涉。
甄暖退回来,有些担忧,但没出去,怕给同事们添麻烦,也不想让言焓分心。
不一会儿,有个护士回来了,她气得满脸通红,进门就骂王子轩是神经病:“每天查房就看到这一家子人刷下限。要病人都像他们这样,我宁愿去摆地摊都不想干这行了。”
甄暖:“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警察在外边守着,有两个在病房里。王家的保镖也挤在病房。王家夫妇之前不是吵着要把王子轩带回家嘛,这几天一直苦口婆心地劝。刚才也在劝,王子轩看电视吃零食理都不理他们。
后来王家那阔太太开始骂警察,说枉费她宝贝儿子那么信任警察,警察却在看守所给他使绊子故意整他。有位警官告诉她说,是王子轩自己导演了这么一出戏,想出来,不想待在看守所。
王家夫妇不信,可警方有证据啊。王子轩赖不掉,就承认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这些警察在病房外守他一个星期,吃在这里睡在这里,还天天被媒体骂。他还是不是人?
是,他年纪小未成年不懂事,可守他的一个警察小哥不也才18岁吗,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医生护士都叹气摇头,他们这些天伺候这个病人,也是受够了。
“王家夫妇知道真相后立刻改口,说不回家了,相信警方,就在医院守着儿子。可王子轩不知是被拆穿了恼羞成怒还是他爸说了他几句,立刻撒泼发火,说不要人管,死了也不要警察管。
他爸撂不下面子打他一巴掌,哎哟喂,立马跳脚,对他爸又打又骂,跟打孙子似的。警察去拦,他连警察也打,不就是看警察不会还手吗?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英勇多爷们儿?他就是一疯狗,见人就咬,现在把所有人都赶出病房了。”
护士边说边揉着手腕,看得出刚才在病房里被推搡到了,她发泄一大通,还是不下火,
“王家那太太也够荒唐。王子轩不让人进去,她就真把儿子的话当圣旨,不让警察进病房,说儿子生病已经很辛苦,大人就别惹他生气了。万一再动怒,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甄暖张了张口,只觉闻所未闻:“他儿子现在正面临危险,或许有人来杀他呢!”
“他爸妈听说25号是王子轩自己搞的鬼,也就不相信那个什么tutor了。死拦着不让进。没办法,现在警察得去窗户外边的空地、天台和水泥挡雨板上守着。外边在下雪,零下5度呢。自己的儿子是个宝,警察就没爸没妈啊!”
甄暖有些难受,心疼雪夜出守的同事们。
同时,她又隐隐觉得不安。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总觉得这晚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应该不会有事,病房里虽然没人守着,可王子轩一人也不会自己杀自己。窗户和门边都守着警察和保镖。
难道死神还能遁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