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觉着这番话有些奇怪,慌张的拉着许沁的是衣袖询问:“大人胡说什么呢?你会看着她长大的,你还会教她读书认字的。大人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许沁不说话, 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恐怕事情都已经败露了, 皇上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这时德希冒着雨带着一群侍卫赶来了,语气强硬:“许大人,皇上找您呢。”
夏初担忧地看着许沁, 许沁只是微微一笑:“还是来了。”
德希也不打算废话:“大人快着点吧,这要是迟了皇上还得怪罪呢。”
许沁松开了夏初的手,这一别怕是永远。
夏初看着许沁离开,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场分别意味着什么。
许沁进门时,沐婉、何洁都跪在地上,空气像是被凝固住了,有些诡异的寂静。
许沁上前行礼,周笙冷冷瞧了她一眼,带着愤怒问:“你来了,你知道朕为什么找你来吗?”
许沁摇头,看了看何洁面无表情,回答:“不知道。”
周笙狠狠拍着桌子:“好一个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许沁你才上位几天啊?就捅娄子了?谁借给你的胆子!是谁?右相还是左相,还是尚书令!”
许沁低着头出奇冷静地说:“没有人借臣胆子,这些都是臣自己做的。”
周笙举着一叠奏折一把扔到许沁身边,狠狠骂到:“你自己看看都是弹劾你的!户部侍郎说钱都拨给过你了,怎么你给沐婉的时候少了?还有谁允许你向平民多缴税的!最可恶的是,你还煽动士兵不让她们参战!现在整个京城都是不好的风气,许沁朕真是高看你,许沁朕看你是不要脑袋了!”
许沁不捡奏折也不说话,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她越是这样周笙就越生气,感觉下一秒就要砍了许沁。
沐婉微微抬头,坚定地说:“皇上,许沁初担重任,她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更何况她根基未稳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臣觉着是有人恶意挑唆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祸乱朝纲,拉许沁下水。皇上一定要彻查到底。”
何洁冷笑:“沐大人什么意思?这么说的话最有嫌疑的不就是我喽,所以是怀疑我喽?本官都被免职在家了,都不怎么见客,怎么让许大人做事。”
沐婉接着说:“有人曾看见许大人去过何府。”
何洁点头大方承认:“是来过了,可是臣要闭门思过,没空见许大人,所以那日没见她。沐大人可别捕风捉影,冤枉了我。”
沐婉知道何洁逃避责任,便说:“何大人,你没说不代表你的下人没说啊。你身边的王燕可是你的心腹,为你干了不少坏事吧。皇上臣觉得应该严审何洁的下人王燕!”
何洁瞪着沐婉说:“没凭没据你凭什么要查我!你这样污蔑我未免操之过急了,难不成是你想独大?”
沐婉看向许沁说:“许大人,你娶的是何洁的干弟弟,但是毕竟不是亲弟弟啊,何洁这个人下手一向凶狠,你全部招认她也不一定会放过你的家人。许大人还是要好好想想,别后悔一辈子。”
许沁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磕了个头说:“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还请皇上放过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臣愿意以死谢罪!”
听许沁说完,何洁更是趾高气扬认为自己没罪。
周笙见许沁不肯松口便说:“把许沁押入大牢由刑部审问!何洁,你暂时就呆在皇宫里,朕会给你安排个住所,没有朕的命令哪里也不能去,等你恢复清白朕自会放了你!”
何洁还想辩解,沐婉却一把捏住何洁的头狠狠往下按,何洁想反抗却接收到沐婉警告的眼神。这个沐婉还学会威胁人了?
何洁也不怕,低头说:“臣领旨!”
何洁算是彻底被软禁在皇宫里了,这家伙只有呆在身边才好掌控。何洁也没想到沐婉会这么决绝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了,这雷厉风行的样子反倒是不像她了。
夏初在府中走来走去,夜已经深了,为什么许沁还没有回来?以前就算在忙也不会天黑了还不回家。
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夏初越想越心烦,之后夏初坐在椅子上觉着心口有些疼。
这时出去打听的下人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王夫不好了!大人……被皇上关起来了。”
夏初一听瞬间腿软,坐倒在地上,忽然觉着肚子一阵疼痛。下人吓得不轻连忙过来搀扶。
奈何夏初没有一丝力气,表情又极其痛苦。
夏初疼得都没什么力气了说:“快!快去请大夫!”
大夫赶到的时候,夏初已经被扶到床上,地上还留着一摊血迹!
大夫给夏初诊脉,面色都免得有些惊恐,额头上开始冒出薄汗,颤抖地松开了手说:“这怕是无力回天了……”
夏初已经疼晕过去了,边上的下人忙问:“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王夫这是怎么了?以前还是好好的呀!”
大夫连连摆手:“好什么……这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样的身子怎么会有身孕……太可怕了,你们还是去请别的大夫去吧。”
那大夫说完便逃跑似的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还喃喃:“真是晦气,居然碰到这样可怕的病毒。”
天色已晚,白蕊正要关上府门,却瞧见那个大夫慌慌张张的跑着,便叫住了她:“你这是怎么了?你一脸惊恐,是有谁在追你?”
那大夫认识白蕊,俩人曾是同乡。
看见白蕊还吓了一跳:“你可吓死我了。没什么就是刚才给个贵人瞧病,这……这毒太可怕了,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中这种西域之毒。重点是居然还怀了孕,这样的身体”
白蕊觉着事情有些蹊跷,追问:“是哪位贵人啊?这么倒霉……”
那大夫支支吾吾地说:“就……南角的一个府邸,天太黑我没看清,那来请的人也没说是谁,反正这有钱人家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别掺和了。我先走了,你也别多问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夫走后,白蕊便喃喃着:“南角,府邸?那边似乎也就只有……”
白蕊恍然大悟连忙进屋通知沐婉。
沐婉和衣匆匆赶到许府时,下人们都已经泣不成声夏初的面色也变得青紫。
沐婉给夏初掐人中,把脉。
沐婉面色越来越黑沉:这是……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