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为自己声誉着想,朱雀最担心的,则是惊动阿神陀出面,一心偏袒三位正御,而只要阿神陀开了口,那就是天规地则,便是朱雀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朱雀一心要替仙庭铲除奸佞,以警世人。于是将身一晃,化为九首朱雀真身,同时口传谕旨,晓令天下灵禽替她拦住三位正御。
朱雀谕旨一出,仙庭二十八境顿时热闹起来,原来不光是仙庭灵禽皆收到此旨,便是那无数仙修之士,也同时得闻。只因朱雀乃万物共主,但凡体内禀太一神火而生者,皆同受此旨。
朱雀传出谕旨之后,将雀目往前一瞧,只见那三御之中,以勾陈离自己最近,当下不假思索,将神通施展,右翼只一扇,便去了五万里,正赶上勾陈。
勾陈见朱雀赶上,心中只叫了个苦,他本不敢与朱雀动手,但又怎能束手就擒,只好取出雷部玉杖来,向朱雀遥遥一点,引一道天雷向朱雀击去。
朱雀叱道:“你还记得自己是雷部正御吗?真个儿是没羞没臊。”左翼一动,一朵红云飘出来,向上挡住天雷,这天雷如何能落得下来。
这朱雀的言辞,比其无上神通更强三分,一句话说得勾陈满面通红。说来也是自己心境蒙昧,只知一味讨好阿神陀,稳固权位,却将天规地则置于脑后,此番境遇,那叫咎由自取。
勾陈忙收起玉杖,足下遁风再起,正要寻路逃窜,已被朱雀赶下,探下金钩银爪,就抓住勾陈背脊。
勾陈叹道:“神君,念在同僚一场,还盼格外容情。”
朱雀森然道:“我饶得了你,天规地则却饶不了你,我虽是四大神兽,按理也不能私相罚处,如今我便将你押住劫部天刑台去,且看天地如何沾你。”
原来仙庭法度,若是神执犯戒,世尊自可亲自裁处,若世尊有事分身不得,青龙朱雀亦可专权。世尊青龙朱雀之外,可由刑部会同劫部商议处置,刑部劫部若争执不下,便可押住劫部天刑台上,言明其罪,交由天地处罚。
如今这三御因是朱雀首告,若再由朱雀处罚,未免有假公济私之嫌,而此事又有刑部正御牵涉其中,便是刑部劫部商议这一路也是行不得了。
勾陈听到这里,唬得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不管是世尊青龙裁处,还是刑部劫部会商,总还有三分人情好讲。天罗尊者向来不肯出面揽在,阿神陀自然偏心三大正御,这是不消说的。镇厄真人与大家同僚一场,便是怎样刚直,也总要看三分情面的。
但若是由交由天地处罚,那天地法则已定,怎会与你讲丝毫人情?因此劫部天刑台虽立许久,却不曾罚过一人,朱雀说出这话来,勾陈如何不惊。
勾陈虽被朱雀擒住,趁着朱雀尚未施展压制手段来,急忙向阿神陀座下新境三御之一抱朴子传去一道讯息,只盼抱朴子能替自己向阿神陀求情。
却又担心抱朴子身在新域之中,难以收到此讯,心中不免又忐忑起来。
朱雀抓住勾陈之后,一道剑文法力透爪而出,便将勾陈灵脉镇住,那勾陈再有手段法宝,此刻也是束手了。
原来于剑文一道,除了世尊元极之外,就以朱雀为剑文之集大成者,青龙龙诀,朱雀剑文,火凤凤篆,是为仙庭三大法诀。
朱雀既擒住勾陈,雀目向空中一揽,瞧见七妙真人驾着祥云,已逃出数十万里去。朱雀不慌不忙,将双翼齐齐扇来,便是十万里,再一扇,就将与七妙真人的距离拉近一半了。
七妙真人见朱雀飞得快,心中叫苦不迭,心中忖道:“这仙庭虽是广阔,又怎能禁得住朱雀扇了几扇,说不得,只好想方设想藏住身形,先躲过这阵子再说,只需惊动世尊出面,总有办法可想。”
七妙真人打定主意,就将七云帚取将出来,向身后狠命一扫,就见七妙真人身后,顿时云雾重重,摭住大半个天空,朱雀雀目再利,一时间也是辩认不得了。
那七妙真人正要往云层深处藏去,忽听空中传来脆滴滴的一声鸟鸣,七妙抬头一瞧,乃是一只尺长的黄羽灵禽,正在空中穿行不休,围着自己只管鸣叫。
七妙真人暗忖道:“这世间灵禽,皆是朱雀部属,这黄雀定会暴露我藏身之地的,却留他不得。”就将手中七云帚再一扫。
此番扫来,便白云朵朵就好似刀锋一般,这是要将这黄雀粉身碎骨了。
那黄雀见七妙真人云帚扫来,急收将身一闪,却哪里能逃过此劫,顿时被打了个粉碎,黄羽纷纷坠落,只换来一声哀鸣。
七妙真人杀了此雀,总算略略放心,将手中七云帚来扫了三扫,那白云层层叠叠,实有二十四重之多,朱雀神通再强,一时间也发现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