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承天肉身若损,又怎能久持?
若原承天都不是剑先生的对手,九珑自然亦是无能为力。
九珑忽的脱口道:“剑先生一次快过一次,其中定有古怪。承天不妨再深深想来,你探那竹先生的灵识时,可探知有关剑先生的讯息分?”
那九珑的话,就好似原承天自家想的一般,二人自灭界悟道之后,心神联系亦比先前更为紧密了。
原承天道:“我刚才已细细想过,竹先生灵识之中,有关剑先生的讯息极少,不知是此修生性孤僻,不肯与他人交流,还是竹先生刻意隐瞒。在竹先生的灵识之中,也只是剑先生平生事迹罢了,至于他的神通绝学,竹先生竟也所知不多。”
九珑道:“这下可麻烦了。玉清子既是神执,座下又有七大侍将,仙庭之中谁敢得罪,看来剑先生平时出手不多,且又刻意隐瞒,因此就连同为侍将的竹先生亦是不知了。”
原承天道:“剑先生下次出手,必是雷霆万钧的一击,你我能否生出此界,就看此战了。”
九珑道:“若承天实无把握,不妨先设阵法守住再说,那剑先生剑诀再厉害,只需入了阵法,亦是无从施展了。”
原承天却摇头道:“我若设阵法,不光是示弱了,并且也只是困守不动,那剑先生本就在这灭界多待了多年,想来有的是耐心,僵持到最后,形势只会对他有利。”
九珑亦知原承天说的有理,原承天阵法之学虽强,那阵法总不能随人而动,且身为世尊,若是一味的采用守势,岂不是贻笑天下。
与九珑说话之时,原承天手中不停,片刻间已制出数道禅言灵符来,是为“顿,止”之符。那灵符的好处,就在于祭施速度快过抹诀施法,只要有一二灵符能挡住剑先生,原承天再施无界真言,谅剑先生亦难抵挡。
原承天既不肯与玄焰会合,遁速更慢了,然而这次足足遁了万里,那剑先生亦不曾现身。而这对原承天的心境则是一场极大的考验了。
对手迟迟不出,任谁也是心中猜疑百端,若因此心境大乱,可不就中了对手的圈套?那剑先生或该剑诀无敌,但若与原承天大斗心境,只怕是用错了手段。
九珑忽的抿嘴笑道:“这位剑先生迟迟不出,看来是故意想让承天着急了。”
原承天猜出九珑用意,便笑道:“你既不出,任谁也会着急。”
九珑道:“只可惜剑先生却忘记了一件事。他以为承天在等的时候,他岂不是也在等?因此究竟是谁会着急,却也难说的很。”
原承天笑道:“珑儿,你这激将法用在别人身上,或可灵验,用在剑先生身上,只怕行不通。”
九珑道:“这又是为何?”
原承天淡淡的道:“只因他制胜的唯一手段,不过是一个快字罢了,我虽然比不上他的速度,却可拖慢他的速度,他若是略具灵慧,自是不敢前来送死。“
九珑何曾听过原承天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不由笑道:“果如承天所言,此修心中生惧,已不敢前来。“
九珑话音刚落,不远处红云中黄光便是一闪,原承天的神识早就探了多时,那红云中的既现黄光,怎能不知。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灵符便祭,那灵符也无目标,只是向四周漫然撒出去。
灵符离手便碎,威能已显,无论剑先生从哪一处来,只需被这灵符的威能触到一点,其速必降,而只需剑先生失去了速度的优势,又怎是原承天的对手。
就在灵符施发的刹那间,一柄金澄澄的法剑已在空中显出,瞧那金剑的方式,离原承天也只有两丈罢了,可见原承天只需慢了半拍,那金剑就已然冲到身上。
金剑虽已现身,但既被顿止灵符所困,速度自是大减,原承天随手再施无界真言,那金剑应手而断。剑先生的第四次偷袭,显然已告无功。
然而就在这时,九珑大叫道:“承天小心!“
原来在距原承天百丈处,有团红云之中有红光一闪,只因那红光与红云着实近,若非凝神细辩,又怎能辩对出?
原承天因要与金剑斗法,又怎能分心他顾?是以反倒是九珑抢先发现了。
果然那红云之中的红光,已合身刺至,瞧这赤剑掠来的速度,又比先前何止快了三成?剑先生这招声动击西之计,果然大告功成。
就听原承天一声惊呼,胸中已然中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