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龙见胸前龙甲受损,不免吃惊,那妇人一剑便可碎甲,下一剑岂不是就要伤了自己的性命?九渊之中,何来这样的大能?
不过魇龙虽是略受小损,心中一慌之后倒也沉静下来,自己刚才挫手不及,未能动用御界之力,那妇人修为再强,难不成还能突破天罗界力?
心境稍稍一复,当即一声大吼,向妇人探出龙爪。另一只龙爪被原承天青毫神光扫到后,一直未愈,不敢随意动用,以免更增伤势,否则两只龙爪一攻一守,就算是青衣妇人手段通天,也尽可摭挡得住了。
那青衣妇人见魇龙胆敢还击,更是怒不可遏,手中剑“刷”的一声,再次刺来,却对魇龙的龙爪不闪不避,似要存心与魇龙分个高下。
魇龙忖道:“难不成五金之器亦能伤我?“龙爪亦不肯回避。
他此刻界力在身,心中就有了七成把握,这才敢和青衣妇人一较高下。
便听得“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那剑中宫直进,怎会丝毫阻碍,魇龙引以为傲的强大界力,竟被这妇人视为无物,“波”的一声,龙爪便被这法剑洞穿,魇龙已是吓得魂飞天外。
他叫道:“果然厉害。”忙将龙爪收起,转身就逃。
青衣妇人喝道:“你问你的话,你怎不答我?”身形一纵一掠,就拦到魇龙面前。
魇龙千万年来纵横九渊,除了混沌以及有数的几名大能异兽,何曾遇过对手,便是混沌以及诸多大能异兽,也是各擅胜场罢了,哪知遇到这位来历不明的青衣妇人,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身为九渊三王之一,虽败而威风不失,厉喝道:“道友,我与你有何仇怨,你竟一再苦苦相逼,你说的那人,我着实不曾见过。”心中自是凛凛,生怕触怒了妇人,再被刺上一剑,又要损上数百年修为。
哪知青衣妇人却点了点头,道:“早说此话,又何必受苦,我去找戾凤问话。”将身一闪,竟自去了。
魇龙目瞪口呆,这妇人神通强大之极,哪知竟是这般好说话,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本想提醒戾凤,只需好声好气,答了这妇人的问题,便不会受一剑之苦,但转念想来,自己双爪俱伤,龙甲碎了无数,已是吃了极大的苦头,若被那戾凤瞧见,岂不是暗中笑话?
既如此,好歹也要让戾凤吃点苦头,双方也算是扯了个直。
因此不言不语,只以一双龙目,向那戾凤瞧去。
此时战场上混乱之极,原承天与索苏伦出动之后,两边兽禽抵敌不住,已经有兽禽四散而逃了,而场中一瞪有兽禽逃窜,自然引起连锁反应,那逃遁的兽禽越来越多,戾凤连声喝止,又怎能止得住?
戾凤便在那里发愁,魇龙这边的斗法哪里能瞧得见,忽见面前青光一闪,青衣妇人拦到身前,喝道:“戾凤,有名人首兽身的小贱人,你可曾瞧得见?”
戾凤正没好气,见这妇人突兀而来,随手一挥,怒道:“速速闪开。”玉手已生出一道赤焰来,那是想要这妇人的性命了。
战场局势一落千丈,戾凤满腔怒火发泄不得,这妇人撞了过来,又怎有好事?
青衣妇人怒道:“果然是一样的蛮横,九渊兽禽被你二人领着,哪里有好结果?”
手中法剑一卷,自有一股狂风吹来,将赤焰卷到空中。同时将手中小山就向戾凤压去。
戾凤见一团黑乎乎的物事压来,也不以为意,口中道:“这是什么东西?”长袖便是一拂。
那小山瞧来长不盈丈,只当是件玩物罢了,哪知长袖拂到小山上,却如蜻蜒撼石柱,怎能摇动分毫,小山仍是径直压下,随之而来的灵压强大之极,戾凤只听到臂上格格声响,便知凤骨又断了数根。
戾凤怎知这青衣妇人如此厉害,吓得亡魂大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魇龙远远瞧着,心中窃喜,那戾凤既然也被伤到,想来再也不会在自己身边冷嘲热讽了。
青衣妇人不依不饶,身子一纵,就拦在冷凤身前,手中法剑横在胸前,道:“戾凤,我问你的话,你为何不答?”
遇此强横之辈,戾凤怎能不低头,忙陪笑道:“大修,你刚才说什么人首兽身之人,本座着实不曾见过。”
青衣妇人神情怅怅,道:“明明是混进你的兽禽之中,怎的你与魇龙皆不曾见过?是了,那小贱人此刻境界不足,自不会被你等放在眼中。”
口中喃喃自语一回,却不来为难戾凤,目光在战场上转了一转,就落在原承天身上。
也不知她是怎样的遁术,戾凤只觉眼前一花,青衣妇人就在面前消失,凝目去瞧,已到了原承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