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叹道:“这番话颇有道理,实情只怕是如此了。可惜此禽修成十级,可谓是极不容易了,哪知也要遭此天劫。”
正想将这舍利收起,心中忽的掠过一丝不安,他不由的心中一怔,就将这金舍利捧在手中,以观玄术细细探看。
要知道修士境界越高,越近道体,因此心血来潮,往往必有情由。原承天禀持天道之修,虽远未修成,可离天地至道,却比寻常修士更近一步,这心中的不安之情,再也不能疏忽了。
正在这时,玄焰又是一声大叫,原来主侍已到了这煞火阴气的中心,那煞火中的阴气好不浓重,玄焰虽奋力化解,可也只是将身周三尺处的阴气化去,三尺之外,仍是凶险之极的阴气异焰。
原承天不便在此刻动用观玄之术,只能亦步亦趋,紧随着玄焰,就见那阴气越长越浓,玄焰化解不及,身周的异焰也就越来越近了,从三尺而至二尺七寸,接着便是二尺五寸。
玄焰的遁速也不得不缓了下来,若是还像刚才那样全速遁形,只怕这阴气更是来不及化解了,很可能就要烧到原承天身上。
原承天不肯让玄焰独自受苦,便将阳字真言祭将出来,只盼这字真言能驱除煞火中的阴气,就见这字真诀用出之后,四周果然是霍然大亮,看来那煞火中的阴气,的确可以被这阳字诀驱除了。
只可惜这四周的阴气着实厚重,阳字诀这边刚刚驱除一团阴气,那后面的阴气又急速涌来,逼使原承天只好再次祭诀了。
虽然这阳字真言驱散阴气效果不彰,却也是对玄焰一个有益的补充,玄焰一路小小翼翼,分开四周阴气,半个时辰之中,也不过只行了百里罢了。
而这时四周异焰越发灰暗,由青紫而转为黑色,那焰色既暗,遂使四周暗无天日,原承天的目光也只能瞧见身前的玄焰罢了。
原承天便道:“这煞火界中,既然有阴阳之气,说不定就生出性灵来,我瞧这四周阴气浓重的古怪,只怕并非天然形成,玄焰要小心了。”
玄焰道:“主人所言,正与玄焰相同,这煞火与我的禀性想为相似,只是驳而不纯罢了,自然与我相差甚远,而这火中阴气,对我亦是大有补益,可见阴阳相交,的确能生出性灵来,难不成我玄焰的出生却是这里,这煞火界中,又会生出一个灵焰来。”
说到这里,声音就有几分激动了。
原承天心中却是暗暗摇头,只因像玄焰这种天地之灵,必是大有来历的,怎是这区区煞火界可以生成?世间四大灵焰,也就是比三大神火略逊罢了,而若是四大灵焰修为有成,说不定便可将三大神火取而代之。
但玄焰这份心情,原承天最体谅不过,又怎忍心揭穿了,那玄焰一心一意,只想知道自己的本源,就算心中存了幻想,也好比茫然无知。
为防那煞火中可能存在的火中性灵,主侍行的更是慢了,这时原承天再在那阳字诀上,加一个玄风,便可增强此字真言的威能,使这真言驱散阴气的时间更久一些。
而所谓的阴气煞火伤人,也只是针对原承天而来,玄焰在异焰之中,其实是好不快活,身形愈见高大,其面容也是稚气略消。也正因为此事,原承天也不着离开此处,只盼玄焰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的修士,唯要时时小心,提防阴气煞火中的性灵突起伤人罢了。
却不知就在主侍警四周时,原承天手中的那粒金舍利,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舍利先是绽开一道缝隙,却是毫无声息,怎能被他人觉察。
紧接着,就从那缝隙之中,缓缓掠出一道元魂,那元魂本是至虚至无之物,便是用灵识来瞧,也需要细细分辩不可,此刻原承天只顾着察看四周,又怎知手中的舍利,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故。
那元魂便悄无声息,绕过原承天的肋下,缓缓向原承天的后脑欺近,莫非这道元魂,竟要夺舍寄魂!
而就在这缕元魂蠢蠢欲动之际,那四周的异焰之中亦有大动,果然不出原承天所料,这至阳之地,因有阴气生发,便真的生出性灵来,而这性灵是什么模样,又是怎样的威能,主侍皆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