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手中的小雪并不飞去,知道心意已决,另一只手掐起法诀来,就向小夜身上一罩。
原承天玄感极强,对体内的浩然真气的运用,已达成不可思议的境界,既可其势如山,也可柔和若羽。而他现在是羽修之境,体内浩然正气半真半玄,用来更是便利了。
这法诀在小雪身上一罩,小雪就忍不住啼叫不已,显然是大为痛楚。好在原承天法诀用来极妙,此痛只是施加于小雪的灵识之中,小雪固然是觉得全身极痛,苦不堪言,其实身上却没有半点伤损。
罗大胡子是小雪的主人,对小雪所遭之苦亦是感同身受,哪里敢去看它,早就扭过脸去,强忍着不去想这事罢了。
原承天也只好狠着心,再施一道法诀,却比刚才的略强了些,此诀亦是只施用于小雪的灵识,使其误认为百痛穿心,其实那身子仍然是无损的。
小雪出生不过十余年,修为自是浅薄之极,一日两道法诀加身,已是其承受的极限了。
原承天当时就不再施诀,过了三日后,先由罗大胡子去探小雪的灵识,知其心境恢复之后,才行施诀。凡此种种,皆已不伤害小雪为重,就算多等上几日,那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隔了数日,就在小雪身上施用法诀,小雪每次受诀,皆是痛苦不堪,其心中哀苦之情,自可传达到小夜心中,如今就看小夜能否经得住爱侣煎熬,敢于违旨前来了。
此事的关键,就在于小夜是否有决心违抗罗大胡子当初定下的法旨。若是小夜性格柔弱,不敢抗旨回返,原承天纵有天大的神通,也是无奈何的。
忽忽就是一月,那小夜仍不见回返,罗大胡子口中不说,心中则是懊丧不已,他只恨当初为了妻子元魂周全,向小夜下的旨意过于严苛了,小夜惧怕惩戒,又如何敢来?
而他见到小雪受苦,更是心中不忍,若这小雪是自己的也就罢了,偏偏这对灵雀,是原承天暂借于他,若因此事而造成小雪受损,又怎能对得起原承天?
因而罗大胡子这一月也是如被油煎,既盼原承天施加重手,好让小夜返回,又不想使灵雀伤损,辜负了原承天相借灵雀之情。妻友两边皆重,真正为难煞了。
猎风和刀君也是极关心此事,以这一侍一灵的性子,遇到这种大事,又怎肯在塔中安坐?每日都会出塔察看四周动静,以便在小夜回返时好及时接应它回来。
猎风就与刀君商议了,道:“刀君,往常我等只会出塔千里,今日就走远一些,去个三千里再说。小夜也不知从何处飞来,你我就分头行去。”
刀君应了一声,就与猎风一东一西,分向去迎接小夜。
这一日刀君径出塔三千里去,正在空中观望,就见远处来了一对真修之士,刀君也不惊动,将身上刀气收敛了,就藏在云端中,她这十余年来修为亦有大成,敛息之术已是出神入化了。除非是羽修之士,否则谁知云端中藏了位七界刀君?
就见一名修士笑道:“这几日训鹰甚有心得,看来愚兄的这只神鹰再调教数日,就可大用了。“
另一名修士笑道:“这只铁嘴神鹰若是调教成了,可不就是一件玄修之宝?“
那修士哈哈笑道:“此言听来让人好不欢喜。我若炼成玄修之宝,怎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将袍袖一拂,袖中就飞出一只鹰来,此鹰黑黄喙,生得凶猛异常,它将两翅一拍,就升空数里,空中飞禽见此鹰凶悍,怎敢近前,纷纷回避了。
刀君猛然想道:“难怪小夜不敢回返,莫非是因这只神鹰阻路?“
她的性子比猎风还急,既有此思,哪里还会过多寻思,心中一动,刀气就放了出来,目光向空中的铁嘴神鹰瞧去,一道刀光瞬息就至。
这铁嘴神鹰就算是件玄修之宝,又怎能抵得过刀君的刀气,刀气一出,神鹰被一切两半,黑羽纷纷,自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将下来。
两名修士见自家的神鹰好端端的就被切成两半,怎能不急,连声叫道:“是谁干的好事?“灵识探出去,很快就发现刀君所在。
刀君叫道:“你们不要杀,我若杀了你们,也是因果。“
两名修士气昏了头,又见刀君形容娇小,身上虽是气息异常,又怎会惧怕,就将两柄法剑祭上空中。
刀君正想动用刀气破了这两件法器,忽见空中一道黑影自空中掠过,闪电般的向金塔方向掠去。
就这么怔了怔,两件法器已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