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缺连番得手,气势如虹,步遥行三人虽步步紧逼,奈何此人在阵中神出鬼没,法宝又怎能伤得着他。
刀君忍无可忍,叫道:“这劳什子的阵法,太过可恶。”胸中一口气涌将出来,化成十余束刀光,向四面八方斩去。
猎风见刀君的刀气漫无目标,正自狐疑,忽听得耳边“嚓嚓”十余声传来,眼前风景为之一变,重回小院风像。
猎风这才明白,刀君恼怒这阵法碍事,将十余概阵旗齐齐斩断了,四方罡风阵就此破除,只是这手段未免激烈了些,阵旗尽数斩断,风家损失不小。
宁中缺叫苦之余,则是暗暗称奇,这四方罡风阵虽不算一流阵法,可身在阵中,又怎能识出阵旗所在,可见刀君破阵,全凭这强横刀气。这位七界刀君,实为今日最大的对手了。
阵法既破,宁中缺已是无所遁行,步遥行几次寻他不着,胸中早就不耐烦,此刻怎能客气,金剪在空中两边一合一开,急如风火般向宁中缺剪来。
同是羽修法宝,杀伐之器,步遥行的这柄金剪可比青罡剑,天风钩厉害多了。
宁中缺不敢大意,御使黑珠来迎此剪,黑珠生出浓重黑云来,将这金剪裹在其中,金剪脱身不得,也免去宁中缺一剪之厄。
宁中缺再将手中白纸幡对准步遥行一晃,步遥行立时也变得痴痴呆呆起来,就见他也如风氏修士一般,目光定定的瞧着前方,神情转慈,道:“虎儿,不想你我父子终得再见了,你这是转世为人了吗,此刻又是在哪,可曾记得我。“
这白纸幡在慑魂法宝中大大有名,又叫多情幡,但被此宝晃到,那人就燃沉湎于往事之中不能自拔,所见之人,必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位,最难苏醒明悟了。
此幡刚才用在猎风身上,亦使猎风心生幻像,猎风此刻想来,不免叹息不已,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身在风家之故,心中想到的,竟是风宗逊,而不是原承天。
宁中缺接连晃倒了四名对手,心中大喜,若是再晃倒刀君风猎,此战必可大获全胜了。
心中正想的快意,猎风又再次合身扑至,人到刀到,端的是猛不可当。
宁中缺的肉身功法虽是不俗,对猎风这种近身打法也是极不适应,刚才尚可依仗阵法,避免直撄其锋,此刻却是脱身不得,只好侧身闪避了。
不想一旦与猎风交上手,又怎能轻易逃得开,猎风接连三刀,宁中缺虽是每刀都堪堪避过,可已是浪狈不堪。
唯一庆幸的是,因猎风与自己纠缠在一处,刀君不敢轻易动手,以免误伤了猎风,只能在一边焦急观战了。
宁中缺深知这般纠缠下去,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而若不动用非常手段,又怎能摆脱困境?
想到这里时,正见猎风的太一神刀再次劈来,宁中缺不闪不避,反而伸出手去迎向刀锋。不过此掌中途之时,已变成金刚掌,看来宁中缺是想用这肉身功法,来硬接猎风一刀了。
奈何猎风用刀之妙,又怎是宁中缺所能揣度,太一神刀迎风一晃,就顺着风势斜斜滑落,不偏不倚,正斩在宁中缺的肩头。
那宁中缺的金刚掌虽不惧刀锋,肩头仍不过是肉体凡躯罢了,又怎能禁得住猎风一刀。
此臂悄然而落,也只是刀断肩骨时,发出一声脆响罢了。宁不缺虽存壮士断腕之心,却不想代价比想像的沉重数倍去,剧痛传来,心境动荡不休。
不过此人极是强悍,反趁着猎风手起刀落,刀势券尽变化之时,将手中多情幡朝猎风脸上一晃。
这多情幡与猎风近在咫尺,幡上的水晶骷髅目光扫来,猎风又怎能避过,立时觉得大脑一晕。眼前又多出一个人来。
然而此人已非风宗逊,而是原承天。
就见原承天皱眉不语,似乎意在责怪猎风办事不力一般,猎风心中又急又惶,叫道:“主人,今日我誓杀宁中缺。“就觉得心头一震,复又苏醒过来,面前早没了原承天,却见宁中缺正持着白纸幡对着刀君一摇。
猎风大急,若是刀君再被晃倒,此战必定大败亏输,只怕诸修都要死于此处了。
她于幻境中与原承天见面,对话,其实只是弹指间事,宁中缺只当她昏迷不醒,哪知猎风因见到原承天后心中自责,已然回复清明。
猎风手中太一神刀再起,对准的正是宁中缺的头颅,这一刀若是劈实,不管这宁中缺的肉身功法修到何种境界,没了这六阳之首,元魂自是无法存身了。
不想空中一道黑光掠到,正是宁中缺的那粒元魂法物。原来步遥行既被多情幡晃得失去神智,金剪无人御控,这黑珠也就不必与其僵持了。
在太一神刀与黑珠相触之时,多情幡已对刀君晃了两晃。
刀君的一双妙目,亦是不闪不避,亦是瞧着多情幡上的水晶骷髅,等着水晶骷髅目中赤光扫来,刀君目中刀气,亦是沛然而发。
刀君全身上下,皆可散发刀气,可其中又大不相同,而唯以这目中刀气最是强横。那水晶骷髅的赤光与刀气一触,竟被冲得四散,而刀气反欺将过来,就听一声轰天巨响,水晶骷髅已是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