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除非你希望我转告他。”
“不需要。”她仍然在负气。
我结完账,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医院吗?还是在这里坐一坐?”
她不说话。
然而等我走了几步,她却叫住了我。
“许朗,我以后可以再找你吗?”
我很想说不可以,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做一个足够冷静的、明哲保身的人,因为这件事里还牵扯到一个还未出生的,无辜的孩子。
大概因为是孤儿的关系,我没办法无视一个命运不会太好的孩子。
“可以的,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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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了咖啡厅,外面阳光明亮,我心里却梗了一根刺。
但没关系的,心里扎了刺,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人生本来就是荆棘丛中的跋涉,一步步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春暖花开。
“薛师姐吗?我现在过来看钱教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忧桑,大概是因为被没责任感的人伤害太多,许朗太有责任感了。
大家不要再指望我来控制故事走向了,我一向是控制不住了,各人有各人性格。
不过还是会he的,这点我确定,李祝融都能he,郑猹猹不会比他还蠢的。
我们要对郑猹猹有信心。
☆、敏锐
看完钱教授,在病房坐了一会。
因为并不饿,中午买了个面包吃了,去干洗店拿衣服,送给苏律师。
苏律师似乎偏爱比较高的楼层。
敲门敲了一会儿,门打开了。苏律师似乎是刚醒,穿着睡袍来开门。
我很少看见苏律师这个样子,没戴眼镜,本来很有气势的凤眼也因为刚睡醒而半眯着,他皮肤很白,就算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也很精致,只是表情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扔沙发上吧。”
公司的八卦里,苏律师也是很注重生活品质的,据说以前有个实习生因为保管的资料弄丢了,又急又怕,在开会的时候哭了,苏律师把西装胸前口袋里装饰的手帕扔了过去,那个实习生拿回去,被人问起,才知道这手帕价格竟然比一件名牌洋装还贵。
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开个房间睡一觉而已,他还要开套房。
这一套房间,估计就是我半个月工资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苏律师皱着眉头,把衣服拿进卧室,过了一会,卧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再过一会儿,传来“砰”地一声。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苏律师,怎么了!你没事吧?”
卧室里沉默了一会儿,正当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苏律师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在吹头发。”
所以刚才那一声巨响是吹风机吗?
“你没受伤吧?”我有点担心:“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一声很响的声音……”
“没事,我把吹风机摔了。”
我放下心来,推门:“那我进来了。”
我一直觉得,就算再富丽堂皇的酒店,都和家有所区别。大概是因为酒店摆设得太好了,不像是用来住的,倒像是用来看的。酒店是“面子”,而人所生活的,恰恰是那个有着很多无处摆放的小东西的、由无数琐碎和平庸构成的“里子”。
不过苏律师很适合这种风格,他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该离人间烟火远一点。
他现在正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穿了衬衫西裤,还没打领带,,头发仍然是乱糟糟的,脸上简直表情要结成冰,我看到地上有个被摔到一边的吹风机。
看到我盯着那个吹风机看,苏律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很微妙的神色,但还是用一贯的很威严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吹风机不好用。”
我看了一眼他头顶顽固的翘起来的一缕头发,看来这就是导致吹风机被摔的罪魁祸首。
接下来的半分钟里,我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地上的吹风机捡起来,苏律师在穿衣镜前梳自己头发,但是那一缕头发大概是睡觉的时候压得翘起来了,怎么都不平,眼看着苏律师脸上表情越来越森冷,眼看着就要把梳子也扔到地上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样梳不行的。”
苏律师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脊背发麻,他天生一双凤眼,狭长又威仪,我努力忍住才没有后退。
希望不会因为这么搞笑的原因丢了工作……
“你过来。”他叫我。
我走了过去,大概这些天看苏律师办案子,学到太多东西,所以被他命令的时候,总有上学时候被老师叫到讲台上做题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