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是个坏学生的陆悍,第一次来到这种小旅店,对于前台小妹过分直白的话,身为初哥的陆悍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为人知的羞涩。
陆悍老老实实地交了钱,从小妹手里拿了钥匙,上楼找到了钥匙上的门牌号,插jin门上的钥匙孔,打开门推门进去,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住这样的旅店,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开fang。
这样的第一次经历简直难忘,陆悍本来想着扭头就走的,怀里的人却微微一动,似乎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
言蹊确实已经醒了,微微睁开眼抬头看人,发现是陆悍的时候,下意识地将脑袋埋进陆悍的脖子里蹭了蹭,像只猫。
陆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言蹊刚刚睡醒没有注意,等缓过劲来果断甩开陆悍,从陆悍的身上下来径自朝着屋内走去。
对于屋内难闻的气味,言蹊似乎没有闻到,大步走到房间中心泛黄的床,仰头躺了上去。
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声,言蹊却毫不在意,蜷缩在床上似乎很疲惫。
“你住这?”
陆悍看见言蹊躺在床上似乎要睡觉,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一个大男人进来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可言蹊是怎么坦然地在这张床上睡觉。
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孩,别说让她们睡在这里,就是让她们走进这里都是一种挑战。
“不然呢?”
言蹊将手搭在眼睛上,传到手背的温度告诉她,她可能发烧了。
“这里一晚上只要五十块钱。”言蹊轻描淡写地说着。
“等下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似乎想起什么,还是礼貌性地加了一句“谢谢”。
陆悍皱了皱眉,忽略心底某些不曾有过的情绪,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就这样?送你过来我还没吃……”
本来想找个借口,手碰到言蹊的时候发现手心的温度明显烫得不正常,看到言蹊绯红的脸颊伸手探了过去。
言蹊费力抬眼看向床边的人,勉强打起精神,“干嘛干嘛,非礼我啊?”
陆悍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一手插ru她的膝盖窝,一手托住她的脑袋将人横抱起。
言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问道,“你干嘛,诱guai未成年美少女?”
“去医院。”
谁知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原本乖乖躺在他怀里的人却奋力挣扎,像只泥鳅在垂死挣扎。
“你别发疯了!”
言蹊停下挣扎,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不、去、医、院。”
“你生病了不去医院等死啊?!”
“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不要你管!”
“好!老子不管你!”
原本已经快走出门的陆悍又折了回去,将怀里的人丢在床上,扭头就往外走。
言蹊顺势滚了两圈落在床上,脑袋朝下看不清表情。
陆悍气得心肝肺都是痛的,难得他好心做一回好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那么嫌弃他。
言蹊都不知道自己趴在床上多久了,身下是潮湿带着霉味的被子,多吸两口都觉得肺疼,可是没有办法,这个月的生活费早就用完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下个月还能不能拿到生活费。
省吃俭用,企图混过这个月。
医院啊,那可是她爸爸走的地方,她怎么忍心再踏上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蹊黑漆漆的世界忽然迎来光明,言蹊模糊间看到了陆悍那张黑黑的臭脸,不由一愣,以为这是她的幻觉。
毕竟以他那个骄傲的臭脾气,被她骂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一阵失重感之后,言蹊傻傻地看着头顶的陆悍,目不转睛,似乎有些不解。
陆悍避开言蹊的目光,“你生病了。”
这个理由似乎在对她解释他的去而又返,也像是对他自己解释,这一点都不符合他脾气的举动。
言蹊忽然笑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贴在陆悍的心口,轻声道,“我不想去医院。”
“好,不去。”
陆悍抱着怀里的人走出了旅店,在交钥匙的时候,前台小妹似乎刚刚睡醒般,看到陆悍两人有些迷茫,这人那么快就结束了?
果然是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忽然她也不是那么羡慕他怀里的人了。
陆悍抱着言蹊离开了小旅店,一路朝着晏镇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去,只是因为怀里的人滚烫的温度,陆悍第一此有了心焦的感觉。
他没有身份证,打电话借了张别人的身份证注册酒店,抱着怀里的人,陆悍坐着电梯到房间所在的楼层。
电梯响了,楼层到了。
陆悍抱着人走了出去,却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
“陆悍!”
陆悍抬眼,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