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再次一紧,我的身子向前猛冲了一下,再接着我就被人圈住了腰,紧贴在人的怀中。
我这口气几乎要憋不住了,额头的青筋都涨得乱跳。
求生的本能让我一掌拍过去,想要挣脱这人的束缚,但手腕又被人握住了,再接着唇上一凉,有柔软一物擒住了我的唇,扣开了我紧闭的齿关,一口新鲜的空气渡了进来。
我心中猛然一跳,贪婪地呼吸一口,耳边沉沉传来青燃的声音:“师父,用鼻慢慢呼气,用嘴吸气。别慌,你可以的。”
这语气像教导小孩子,但我此时顾不得计较这个了,立即按照他说的方法做,果然好受了不少。
一旦能正常呼吸,我也终于能沉住气,心神安定之后,我这才发现我还在他的怀中,更要命的是他的唇始终和我的唇相贴。
这是不对的!
我心中一慌,下意识将他一推。
我用的力气不小,将他直接推飘出去。
而我在松一口气之余,忽然发现我又无法呼吸了!于是我又手忙脚乱向冲上水面。
耳中听到一声轻笑,再接着我的腰又被搂住,他的唇贴上了我的,渡了一口救命的空气进来。
我十分纳闷。
这小子和我同在水中,也没浮出水面过,他哪里得来的这么多的空气渡给我?
在水中我开不了口,自然也不能问出我的疑惑。
他的声音倒是一字不漏地钻进我的耳朵:“师父,那结界弱门应该就在水底,徒儿带你去找。”带着我冲下了水底。
这水域极大,我在心里发愁,这要怎么找?一寸寸摸要摸到何时?
青燃却不发愁这个,他抱着我在水底巡游,我俩抱的像连体婴似的,时不时要唇贴唇渡气一次,十分的一言难尽。
“师父,您的脸有些热呢,是不舒服么?”青燃的声音又传入我的耳朵,我装没听到。
我虽然在这世界已经活了几十年,但我实打实是个黄花大姑娘,长这么大从来没和男人如此贴近过!如今却和徒弟这样。
说实话,我虽然一向脸皮厚实些,但此刻也一阵阵做烧。
只盼着赶紧找到那结界弱门,逃出这个鬼地方!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棋魔那阴测测的声音直传入水底:“两只小家伙,哪里逃!”
我头皮一阵发紧,以我现在的功夫,如果在陆地上开打,我可以和他周旋个三五十招不会虚,但在这水底,我就是条任人宰割的鱼!
那老魔头一旦追过来,我帮不上任何忙,还得拖累青燃。
耳听到水声哗哗,我勉强睁开眼睛,忍着江水冲击眼球的涩意,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隐隐看到一团白影像条梭子鱼似的窜过来!
他真追来了!
我在青燃怀中挣了一挣,向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吸引那老混账上岸去打,青燃可以在这里继续找。这样分兵两路,能逃出去的概率会大一些。
没想到青燃却不肯放开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师父,莫怕,先闭上眼睛。”
我:“……”
我不知道他要弄什么玄虚,但他看他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就勉强信他这一回。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耳闻他沉沉一笑,他的唇在我睫毛上蹭了一蹭,我一僵,他已经抱着我朝着一个方向飞冲下去!
“啪!”地一声响,像是撞破了一个什么薄膜似的东西,再接着我觉得周围寒冷刺骨,有风打着璇儿从我头顶掠过,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当然,也让我呼吸到久违的空气!
我急睁开眼睛,发现我和他在一眼冷泉里,周围雪峰林立,小鸟翅膀一样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
“好冷!”一直紧贴着我的青燃低语了一句,转头目光炯炯望着我:“师父,我们互相偎依取暖好一些。”
我兜头盖在他脑袋上一件裘皮大氅:“傻了吧,赶紧出水弄干衣服再穿上它。”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已经飞身上岸,在空中飘飘一转,身上的衣衫直接就干爽了,落地时身上也多了一件灰扑扑的灰鼠皮的披风。
青燃也纵上岸来,落地时衣服也干爽了,他裹紧了我给他的那件雪狐皮的大氅,整个人玉树临风的,可以和不远处的亭亭玉立头顶霜雪的水晶树相媲美了。
我和他虽然形容狼狈了些,但好歹逃出那鬼地方了!
冷泉中有水花一冒,露出了棋魔那颗白发苍苍的头,他尚没出水就怒喝出声:“两个小鬼有些本事……”
他话没吼完,我已经用术法平移了一座小山头过来,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砸入水中,也将还没来得及窜出来的棋魔砸了回去。
那小山头底部面积和灵泉面积差不多,正好盖了个严丝合缝,连滴水也冒不出来。
青燃看看那小山头再看看我,似乎没想到我有这份功力。
我轻咳了一声,拍了拍手。
这移山之力并不是这大陆上应有的法力,而是属于仙界的。我一怒之下误把这法力使出来,按规矩说,这是违反天规的。
幸好此处没有别人,而青燃又年少,应该不会起疑。
“师父,您这手术法用得好!能不能教我?”青燃目光闪闪。
自然是不能教的!
因为仙界的青燃帝君就是掌管天规施行的,为了他归位以后不会因为这事治我的罪,我还得设法让他把这事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