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继续放任那样的人做那样的事,迟早会动到上头人的脑袋。这头野兽,这时正好用得着。”
“是,正好拿他来实验新的h9药剂。关在这里,没有证据起诉,迟早会让他找到逃出的门道,到时咱们要倒的霉更大。”可不是?这头野兽杀人,全都不留证据。证据全都被“它”给吃进肚里。滴水不漏。
说话的是两名国安局官员,在荷枪实弹的特勤小组亦步亦趋地保护下,来到一扇没有钥匙的厚重铁门前。门后,是一道窗户完全被水泥封死的长廊。长廊的尽头一片黑暗。没有尖叫,没有咆哮,也没有抓着铁笼摇晃的金属碰撞声。只有一股足以压制所有声音,霸道浓烈的沉默。
中山北路二段,柯达大饭店。
叶素芬躲躲藏藏过了好些日子,但先前濒临的幽闭性疯狂,却渐渐自我消解。她的抱怨少了,摔的盘子少了,威胁的次数少了,让刑警们感到些微讶异。
“或许最近跟律师一起想出什么邪恶门路吧?”住在叶素芬隔壁房、躺在床上翻杂志的警察抱怨。“看到那群律师就有气!”另一个警察自嘲,“最窝囊的就是警察,专门负责保护大家都讨厌的人。”
隔壁房的律师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名律师代表借着要传达叶素芬立委丈夫的私人口信,与叶素芬在角落里压低声音交谈。
“老板,已经找到人做事了。”律师代表拿出电话,按下拨话键,将手机递给叶素芬,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银行账号。
还未入秋,天气即已转凉。八月底,离叶素芬出庭应讯的时间只剩三天。如果放弃这次的机会,子渊就得认真考虑用短身刺杀,那将大大提高危险。
此刻子渊正坐在车子里,喝着橘子汽水,耳机里持续转接着鸟击计划与笼鸟计划专用的警方频道。一边听,子渊一边想象自己如何彻底易容,如何混进饭店,如何在快速枪杀叶素芬后安全迅速地离去。沿途至少需要再变装一次,并精准控制饭店监视器的画面,让警方掌握到错误的信息,做出错误的行动。不,还不够。还得制造更大的慌乱。或者,应该试试从苏联的黑客网友那里买到的新技术?“惊险却愉快的胜利”,是“月”的杀手之道。
扣扣!扣扣!子渊摘下耳机,猛地睁开眼往旁一看。居然是阴魂不散的天兵女警彦琪。
“天,我的隔热纸颜色这么深,你还可以认出我?”子渊拉下车窗。“我负责巡逻这条街,可不是在瞎逛啊!”彦琪探下头,笑嘻嘻,“我们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彦琪没头没脑道。子渊嘴巴张大,整个脖子歪掉。
“想追我,得必须打败我的现任追求者。他是年轻医生,国考刚刚通过,下礼拜开始在台大医院上班。你要多加把劲才行。”彦琪笑笑。“免了。”子渊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请我上车休息吗?”彦琪叉腰。
“好是好,但我们有那么熟吗?”子渊哈哈一笑,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