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去把仓里的大米都拿出来,全部熬成稀粥,端到路上去,周济百姓吧,能救多少是多少,这样的大旱再继续下去,谁都是要死的。”
邓大官人望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伸出衣袖拂去脸上的汗水,忍不住一声叹息。
“天下大旱好久了,民不聊生,老天爷啊,你这是为了那般,难道真如现在沸沸扬扬的说法那般,是因为人皇祭祀你的时候,写错了几个字,你就要这天下万民用性命来补偿吗?”
邓大官人年纪并不大,约莫只有三十岁光景,穿着一身灰褐色的圆领长袍,站在院子中,眉头紧皱。
“老爷,仓里的大米基本都拿出来周济百姓了,只剩下一点儿,是留给家里人吃的,再给他们吃的话,家里也会没有米下锅的。”小李是邓家的三代老仆,眉头上沟壑深深,雕刻着岁月的痕迹。
劝着邓大员外:“老爷的一片善心,麒麟镇上的百姓,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这样救济也不是办法,现在许多富商趁机囤积粮食,抬高物价,万一咱们把粮食都周济了百姓,凭着咱们邓家的家产,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顾不得那么多了,能撑多少时日是多少时日,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普通的百姓大片大片的死去,我看不下去的,除非有一天我一蹬腿死了,眼不见为净,就由得你去吧,现在就得听我的,去吧,能够救活一个是个。”
邓大员外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相互搀扶,步履蹒跚,这些百姓的渴的嘴唇都有些干裂。
“天可怜见,老百姓究竟犯了什么错,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邓大员外来到邓家祭祀的神灵面前,跪倒在蒲团上,泪眼模糊,一缕缕香烟缭绕,飞到天上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邓大员外哀求着神灵赐福,救治一方,神灵无语,唯有香烟蒙蒙。
“既然供奉你,没有任何作用,供奉你还有什么用?”
邓大员外一摆衣衫,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铁寒:“来人啊,把这泥塑的神胎给我砸了,作为神灵不能佑护一方,留之何益?”
“老爷,这可是咱们麒麟镇的守护神,砸了它,会有报应的。”
邓大员外嘿嘿一声冷笑:“报应,报应个屁,若是真有因果报应的话,这天下百姓何故遭受这般困苦、屠戮,我看这些神祗都是虚有其名罢了,砸了吧,看着恶心。”
走出祠堂,看向了麒麟镇的东南方:“据说咱们麒麟镇东南方不远的地方,有八百里梁山水泊,梁山水泊中聚集着一伙梁山好汉,这群好汉杀富济贫,替天行道,待我散尽家财,就带着家里老小,去投奔梁山去。”
“唉,这怎么能够怨我啊,这是你们的人皇得罪了天帝,天帝有令,让大宋大旱三年,以示惩戒,我只是一方小神,怎么干违反天帝的旨意。”
被邓家祭祀的神祗,是一位三官灵伯,此时看着自己的香火嘎然而断,听着邓大员外的狠话,也是非常的郁闷。
“唉,听说很多地方的神祗都已经改弦易帜,投奔到了一位神仙的手里,若是实在不行,我也去投奔这位神仙。”
三官灵伯站在自己的香火上,自言自语:“这些日子来,香火越来越少,根本不足以维护日常的使用,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跌下神位,化为鬼物的。”
神祗一旦犯错,惹起众怒,断绝香火,就会跌下神位,成为一缕鬼魂。
“三官灵伯,你真心希望投奔大仙吗?”
一尊神祗从虚空中显化出来,出现在三官灵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