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赟再把散下来打了两个大辫子,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袄子,丫鬟翠花过来给她套兔毛围脖:“姑娘,这是要出门?”
“我看寺庙里种了腊梅,想出去走走,你就不用陪着了。”
陈赟理论经验丰富,实战经验为零,宋陵又和那些个牙婆带她出去相看的金主都不同。
宋陵,他的年纪顶多就是十八岁,小鲜肉一枚。
陈赟听说他要入场科考,想必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乖乖牌,前两次接触下来,宋陵这人还有闷骚,明明心里想做的不得了,面上还要挂着冷霜。
宋陵对她又是个什么感情?
似乎,不讨厌?
上回,宋陵还拐弯抹角的来骂她,这是不是说明宋陵还挺在乎她这个人。
陈赟她担忧,这一旦时间拉久了。
宋陵就对她失去了新鲜感,她也会错过了最佳的接触时机。再加上,宋陵那样的天之骄子,打小便有很多人趋炎附势的讨好他。
这送上门的招数,用在他身上,好不好使?
“要去见他吗?”
陈赟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她就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陈赟转身,去折了腊梅。
丫鬟菜花见陈赟这么快就回来了:“姑娘,好快呀!”
“恩,摘了些腊梅,你去把它插起来。”
“哎!”丫鬟菜花接了陈赟手里的腊梅,忙碌起来。
陈赟解开脖子上的兔毛围脖放在一边,托着腮子看窗外,说起来,宋陵和萧列本质上是同种人。
萧列如此的喜欢她,又因为什么?
陈赟灵光一闪。
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躲避着萧列,才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
菜花拿着插好的腊梅走过来问陈赟:“姑娘,好不好看?”
“好看。”陈赟面上一笑。
没错,她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宋陵身边转悠,但却要冷着他。
宋陵拿着书问小沙弥:“那沈府的小娘子吃的还惯不惯。”
“女施主一开始还问过的,后来也就不问了,给什么吃什么。”
“没提起别的了?”宋陵的视线盯着书本上,眉头已经不自然的皱了起来。
陈赟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小沙弥低着头:“对了,女施主说这几天有些咳嗽,不用上海鲜了。”
谁问他这个了,陈赟就没提起他宋陵?
这个小没良心的!
小沙弥感受到强烈的低气压,他已跪了下去:“公子爷先前吩咐过要保密,小的不敢乱说,女施主还不知道是公子爷给她改善了伙食,想必是还被蒙在鼓子里呢!”
宋陵听到这里面色才稍缓。
宋陵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站起来,走到外处带刀侍卫上前问:“爷,这是要去哪里?”
“在屋子里读书久了,想去园子里走走。”
带刀侍卫要跟,被宋陵制止住了:“你一个粗人跟着我去逛园子像什么样子。”
陈赟拿着琵琶在里头弹,一段阳春白雪被她弹的缠绵悱恻,宋陵站在那儿静静的听,心里冷笑,真是糟蹋了这样好的曲子。在这清净的寺庙里还要弹琵琶,好情调。
宋陵迈不动脚,忖这沈夺房里的人动不动就勾引别人,这还得了!
沈夺此刻不在这里,他就得替他管了她!
宋陵挑了帘子走进去。
屋子透着一股清冽的花香,炕桌上放着一樽细长的官窑白瓷,那陈赟抱着琵琶在里头坐着,额头前的刘海梳起来露出漂亮的额头,平板的身段倒是比前段时间长开了不少,只见胸前有些鼓鼓的。
宋陵打量着陈赟,他的气就不知不觉的消了大半。
“怎么心虚了,都不肯抬头看我?”宋陵的手指去挑陈赟的下巴。
陈赟抬起头,猫眼般的瞳仁亮亮的,小嘴润润的:“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嘴三刀的小骗子。
“陈十二娘,爷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做沈夺的妾,你却很是不听话。”那手指却着魔,已经划下一寸碰触到陈赟细腻的脖颈:“这回,你又想勾引谁?”
自然是勾引你辣!
陈赟低低的笑,笑声如铃,直勾得宋陵下腹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