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皇家娇妻 水渺 2864 字 13天前

李老夫人将枕头旁的小箱子挪了挪,递到凌茴手上说:“这里面是我当年的嫁妆和一辈子的积蓄,老祖宗怕是看不到你出嫁了,这些提前给你做嫁妆。”

“老祖宗,你定能长命百岁,活个万世千秋!”凌茴被李老夫人交代后事般的托付弄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打转,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来。

“傻话,那样老祖宗岂不成了老妖精了。”李老夫人苍白着脸勉力笑了笑,继续道,“这枚船王印信你收好,里面隐藏着只有船王才能调遣的力量,阿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出海,希望你可以做得到。”

“璎璎定不负先祖遗志!”凌茴发誓道。

“如此我便心安了!”李老夫人颇为满足的笑了笑,“阿简,替姑祖母护她长大。”

“侄孙铭记于心,请姑祖母放心。”季行简正色道。

“行了,你们都出来大半夜了,回去吧。”李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季行简抱着凌茴强忍着泪水垂首告退。

次日一大早,季家门口传来一阵哭丧声,李家报丧的人到了,边啜泣边说他们老夫人天还没亮就没了。

季行简赶紧换上素袍,带着家小哭丧着往李家赶,等季行简一行人到的时候,李家一片缟素,灵棚也已搭好。季行简作为做为娘家侄孙儿,先去烧香烧纸吊唁,再去灵棚哭灵趴棚。

凌鉴的母亲做为李老夫人独女,跪在女眷第一位,迎着季夫人等人的哭丧,一番哭礼见过后,又是一番相互抚慰的话。

柳氏和蔺霜都怀着身孕,故而没来哭灵守灵,凌春玉帮着李家的丫鬟收拾李老夫人的遗物,见老夫人生前的最喜欢的一条抹额上镶着块祖母绿,便忍不住偷偷藏起来只往怀里塞。

李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人精一般,看见了只作没看见,不过在心里还是添了几分鄙夷的。

见丫鬟抱着整理好的绸衣打算出去,凌春玉一把拦住:“你们打算作甚处理?!”

“回表小姐的话,老夫人不在了,这些物品自然都给老夫人烧了带走。”丫鬟道。

“这样好的绫罗绸缎都烧掉,真真是糟、践年景啊,不若给了我。”凌春玉厚着脸皮讨要道。

☆、第四十八章

“糟、践年景?”丫鬟将手中的衣裳掼到箱子内冷笑道,“奴婢竟不知表小姐是这样惜福的人?您挑吧,您挑剩下奴婢再给老夫人烧去。”

众丫鬟忙给她递眼色,左右老夫人都去了,一两件衣裳能过去的事儿,有什么打紧的。

偏偏这丫鬟是个痴的,平素又在老夫人跟前儿得脸,这会子老夫人没了,她心里不定怎样的焦躁,只想着把老夫人的身后事儿办妥当,日后自个儿寻个庵子做姑子去,是以眼中已然没了六尘,也不大包容大表小姐爱搜刮的毛病。

这会儿见众人都拦她,她心中顿时急了,不由悲从中来,平日里老夫人在着的时候,大表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由不得她来评头品足,如今老夫人前脚刚走,这大表小姐后脚便来和她们丫鬟挤到一堆儿,存了这种小家子气的念头,心里也不觉得亏得慌,跟往常多薄待她一样,可谓是人走茶凉,她很替老夫人不值。

凌春玉再是个没眼色的,也深知此刻被个丫鬟甩脸子,这刚挂好的笑意还尴尬着来不及收,心道:如今可算是换天了,外祖母前脚刚走,李府的丫鬟便前前后后两张面孔示人。她知道别人一向瞧不起她,可有什么打紧,东西到自己手里才是真!

思及此处,凌春玉也沉了脸色,只沉默不语的去箱子里拣衣裳。那丫鬟见状也不多言语,气得跺了跺脚甩帕子出门了,眼不见心不烦。

还未一盏茶的工夫,外面候着的丫鬟急匆匆进门禀告李老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道:“红玉姐姐,红玉姐姐,不好了,春桃儿投井了!”

凌春玉闻言一愣,谁是春桃儿?!

红玉心中一急,顾不得别个,只跟着丫鬟们跑出去看。这幸好不是冬天,又被人发现的及时,春桃儿虽然去了半条命,到底还留口气喘着呢,没出人命。

李家的侄媳妇们闻言赶来,不由大怒,李家向来待下人和善,何时出过逼死下人的命案啊,都觉得其中有几分不寻常,不由分说的追问怎么回事?有那好嘴儿的丫鬟把前头凌春玉和春桃儿吵嘴儿的事抖了出来。

众人听得又惊又怒,这都是些什么主不主奴不奴的狗屁倒灶事儿,真是好说不好听。

李家近支的几个侄媳妇也是藏了心思的,此刻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就这么说吧,龙生九子还大不相同呢,更何况枝叶繁茂的李家,李老夫人所在这支的日子尤为好过,可惜啊,李老夫人没儿子。

这么些年,李家旁支明示暗示过不止一次,希望李老夫人过继个宗族里的孩子作为继承人,偏偏李老夫人不理那一套,该怎么就怎么,这李老爷早已故去多年,李老夫人一人持家。如今李老夫人也去了,留下偌大的家产岂不遭人惦记。

凌春玉是个稀里糊涂贪小便宜没够儿的,凌春玉的娘凌二夫人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纵使大女儿没什么眼力,被几个堂兄弟媳妇这么磋磨来磋磨去,凌二夫人也早添了几分火气,不过眼下是把老人的后事办好,其余的秋后算账。

思至此处,凌二夫人才念叨起柳氏的好来,若柳氏此刻在,春玉也不至于吃相这样难看。

旁的不甚相干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只作没看见,大宅底儿里的阴司事说不得,一惹一身骚。

着急忙慌被人请来的郎中细瞧了春桃儿,确认无碍后才留了方子离开。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李家侄媳妇也不好总在后院里躲着不出来,但横竖不是自个儿老子,能偷懒耍滑便偷懒耍滑,毫不客气。

凌二夫人冷眼观着,不由暗骂:都是些扶不起的烂泥,也敢和她争。

如此停灵,入殓,出殡,不过五日光景,等发送好李老夫人,各路亲朋好友散去,凌二夫人叫来账房先生,细细核算账目,李家媳妇们找了个由头赖着不走,非得留下跟着听。

账房先生丁是丁卯是卯的将各类账目呈上来,算来算去,收支平衡,分文不差,意思是说,这些惦记遗产的人,一文钱的捞头都没有!

凌二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旁人不知晓还有情可原,她若不知便是大大的不该了,她娘手中绝不会一文钱都不给她留,一定是被谁贪了去了。

李家媳妇们也是惊诧不已,但想到这嫡嫡出的亲闺女和她们一样,一文钱好处没落着,心里便得意不已。见没了想头,便一个个的寻由头离开。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账房先生又重新拿过账本,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炷香后,账面多出两万两的结余来。

凌二夫人之前特意支走凌春玉,将凌鉴留了下来,见账房先生算完后,又命凌鉴核查了账本,一一对上才将账房先生结了工钱,辞了。

“你外祖母不止留了这区区两万两。”凌二夫人对凌鉴说道。

“外祖母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母亲又何必多心呢。”凌鉴捏了捏眉心劝道。

“我多心?我可听说她最后那段日子只见了季家小子和二丫头。”凌二夫人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去季家讨要说法?!”凌鉴隐隐有几分不耐,只一个劲儿的压抑着。

“也对,肥水也没流了外人田!”凌二夫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