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当然去了,你别管那么多了,我今晚不睡了!”孟询看王洙乌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最后他被王洙看的无奈了,不耐烦道,“老鼠睡过的床你还叫我怎么睡!”
王洙又有点不懂孟询的思路了,一脸的问号。
“那床被子老鼠躺过,你不会以为我会和老鼠盖一床被子吧?”孟询扬起眉毛问王洙,“从现在开始,这床被子不再是我的,谁愿意要谁要。”
王洙:“……”
王洙将被子送给屋外蹲着的乞丐们,回来忍不住对孟询道,“殿下,外面真的很冷,那些乞丐……能不能叫他们进来过夜?在外面待一夜肯定会生病的。”
孟询的睡意都被那只老鼠破坏了,他觉得这个庙宇都被老鼠承包了,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便和王洙道,“我们走吧,连夜赶路,叫那些人进来吧,我才不和老鼠住在一起。”
王洙:“……”
作者有话要说:
☆、奴才不依
孟询人高马大,手长腿长,大步朝前走也不回头,王洙两个小短腿儿用狂奔的速度趟着水花跟在孟询身后。
“殿下,天色已晚,咱们黑灯瞎火的赶路容易出危险,要不还是在庙宇中在歇息一晚上,等天亮了再启程吧?”王洙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孟询摆摆手,“那个破庙有老鼠,怎么待?我宁愿黑夜里摸瞎也不会和老鼠共处一室。”
“殿下,庙里地方小,有老鼠您还看得见,树林子里、山里藏了更多的老鼠,您还看不见呢……”
孟询停下了。
“那你说怎么办?”
王洙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奴才说啊……殿下,咱还是回宫去吧,您说宫里多好啊,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的,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茅房都比外面干净。天这么冷,您在外面受寒受冻,皇后娘娘知道了得有多心疼啊,您说是吧?”
提到母后,孟询的面色闪过一丝动容,但他脑子里很快又回响起谢太医那句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的婚事他要自己做主,绝不任人摆布。
“你给我闭嘴。”孟询喝道。
王洙很识相,她跟这主子也小半年了,这主子的脾气也摸清了几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顺着他,千万不要触他的逆鳞,就算是他要去闯祸也不要拦着他,因为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不叫他吃点苦头这人绝对不会老实的。
两个人站在漆黑幽深的树林子里,一阵风吹过,枯黄的叶子被吹得唰唰作响,从树上掉下来落在两个人身上,更添几分萧索和恐怖之色。
就在两个人一筹莫展之际,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王公子——王公子——咳咳咳——”
那声音越来越近,孟询与王洙对视一眼,“叫你的?”
王洙心想,她刚刚在破庙没报名姓啊,知道她姓王的只有她弟弟,难不成她弟弟找来了?天啊,不要啊!
王洙对孟询说,“奴才先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说着,就跑向声音的来源。
孟询打了个哆嗦,也跟了过去。
“怎么是你啊?”王洙没想到是车夫那个小老头。“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车夫跑的气喘吁吁,“王公子,我可找到你了。”
王洙心想,莫不是你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来退钱了?
车夫喘匀了气,“公子,您还没还我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
车夫道,“伞啊!您撑着我的伞就跑了,再也不给我送回来,我找了您一晚上,可算没让您跑了。”
“什么?伞?就你那把只剩下伞骨的破伞?”王洙怒极反笑,“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追我一晚上就是为了这个?你竟然会以为我占你便宜拿你的伞,那把伞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车夫也急了,“那你倒是把伞还我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里就两把伞,一把我撑着,另一把搁家里备用,你把我伞扔了,我的娃娃明天上学被雨淋湿了怎么办?”
王洙心想,这年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边下意识摸钱袋子一边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赔你钱行了吧!”
咦?钱袋子呢?
王洙想起来今天好想把钱花光了……
“没钱了,这帐你先记着,等我回来还你。”
车夫不依了,抓住王洙就胳膊不让她走,“看你穿的干干净净的一个公子哥儿,没想到专门为难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这年头日子没法过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车夫虽然是个小老头子,可是力气一点也不小,王洙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完全挣脱不开小老头子的手,整个人被动的被他扯着走。
“放手。”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车夫一时愣住了,没想到树林里还有人,那人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对于本来就不高还驼背的小老头子来说,这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住了他的月光。
车夫是不怕王洙这个瘦弱的鸡仔的,但是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却让他感到畏惧,不知不觉他已经松开了王洙的手。
王洙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躲到孟询的身后,孟询负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老头,“怎么回事?”
小老头颤颤巍巍的把事情说了,但是言辞客气多了,王洙最后补了一句,“这老头讹人讹上瘾了!”
王洙思考了小老头和孟询打起来谁胜谁负的问题,应该是孟询赢吧,这家伙头脑简单,四肢还是挺发达的,文韬武略的四皇子都打得过更别说一个面相猥琐的小老头了。
等着孟询替自己出气,结果孟询回头瞪王洙,“你弄丢了别人的东西为什么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