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农门青云路 梅无阙 1929 字 13天前

冬青还未开口,瑾瑜对女子一拱手,“这花色确实出自我家娘子之手,夫人要买上几个么?”

女子一笑,“我是金线坊的东家,你若不弃,可称我月娘,我听店里绣娘说,对面来了个摆摊儿的,刺绣手艺了得,便起心出来看看,这明山镇什么时候出了个我不知道的名绣。”

冬青道:“名绣不敢当,不过是零星粗绣,想换几个银钱补贴家用。”

月娘捏着荷包想了想,“既然你想换些银钱家用,何不来我这金线坊?你手里这些成品,我可以全收下。”

虽然这些荷包鞋子上的花色只是零星点缀,但月娘守着这绣房几十年,一眼就能看出绣工扎不扎实。

绣这些花色的人,功底绝不比她店里绣了十多年的绣娘弱。

“全收?价钱怎么算?”

瑾瑜不问缘由,直接询问了价钱。

左右都是换钱,一次脱手有何不可?一会儿太阳毒辣,不想冬青坐在大太阳底下守摊儿。

月娘看了看席子上的货,心里盘算一下,“八双鞋,十二个荷包,算上布料丝线的成本,还有手工费,一两又五钱银子如何?”

因为要出售,鞋底鞋面鞋衬的布料都是全新的,成本四钱银子,加上手工费也至多一两出头,月娘给一两五钱,是想拉拢冬青。

这明山镇能培养绣娘的人家寥寥无几,更别说刺绣还要看天赋。

有能力培养绣娘的人家,不一定有天赋之人,更有钱的人家不屑于做绣娘。

月娘这金线坊,加上她也只有三个绣娘,其中一个年龄比她还长,近四十的年纪,眼睛已经不行了。

这绣房想要继续开下去,绣娘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可又无法效仿大的绣坊自己培养绣娘。

金线坊是一个小店,若她出资培养绣娘,算下来得不偿失。

上天有眼,直接给她送了现成个绣娘到门前,哪有放过之理?

瑾瑜对月娘的出价很满意,却还是看向冬青,征求她的想法。

冬青眉头微蹙,“我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凑不上一两五钱,你我都是明白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俗话说拿人手短,冬青不想无故收别人的好处。

“我就喜欢小妹这样的爽快人!”月娘眉开眼笑,“我的绣房人手短缺,有意请你来我绣房做绣娘,工钱按接的活来计,做得多便拿得多。”

冬青看向瑾瑜,答应了月娘的话,以后她就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不用自己出成本,不用担心做出来卖不出去。

但清水沟离镇上有一段距离,她若答应,就意味着长时间要待在镇上。

那之前说的点心,就只能暂时搁置,而且不能继续陪瑾瑜念书。

月娘是个人精,打量了冬青二人片刻,道:“你若是走不开,可以在我铺子里做个记名绣娘,不用待在铺子里,只需要来赶集的时候把活接回去做,在交活日期之前交上来就行。”

“如此甚好!”

瑾瑜想也不想就应下,既能一如既往将冬青留在身边,冬青又多了一份工作。

月娘话锋一转,“但是有一点我要声明,你接了客人的活回去做,若是做坏了,或是延误交活期限,所有损失你们一力承担。”

冬青计较片刻,点头应下,“可以,我今日就能接活。”

月娘心头一喜,“那便随我去店里,我草拟一份记名契约,你摁上手印就可以接活了。”

瑾瑜把鞋子荷包收起来,跟在月娘身后进了金线坊。

绣房里坐了两个女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四十左右。

两人正在绣一幅花开富贵的插屏。

月娘没有去打扰二人,对冬青笑道:“这是我铺子里原有的两位绣娘,绣的是东边林员外家的活。”

月娘问了冬青和瑾瑜的名字,手脚麻利的拟了契约,冬青接过看了觉得没问题,再拿给瑾瑜看过。

两人确认无误,就在契约上摁了手印。

月娘翻着一个本子,推过来给冬青,“这是我们铺子接下来但还没开始做的活,你挑一个。”

本子上面记载了绣品的所有人,尺寸大小,风格要求,佣金几何,交活日期。

冬青挨个看了看,选取了要求最简单的那副。

月娘看到冬青接的活,不禁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接这幅?这是一副肖像图,人物刺绣比风景难上许多。”

这幅绣品是南边李员外家小闺女李湘棉订的。

李员外家是明山镇家财最多的员外,李湘棉又是李员外最宠的闺女。

李湘棉拿了一副肖像画来金线坊,据说是她心上人给她画的,她要永久珍藏。

但纸会泛黄,墨会晕染。

于是李湘棉灵光一闪,让镇上的绣娘给她把画绣在布上,要求与纸上的画像一分不差。

这个要求最简洁也最困难,交活日期不限,接回来好些天她们也不敢下手。

当初接下这个活,是因为李湘棉出价比同等大小的绣品高很多。

月娘脑袋一热就接了下来,人为财死啊!